是了,誰知道經歷萬難,遭受苦難,挨過天劫后,到了天界竟是比修仙界劃分出來的三六五等還要嚴苛。
“師妹還有什么吩咐,你盡管差遣于我。”黎諄諄欲言又止道,“我定是會賣力好好做活兒,再不給你添亂還請師妹網開一面,休要將我送到誅仙臺去”
董謠一聽這話,才知道黎諄諄是怕了那誅仙臺,頓時冷嗤一聲“天孫喜愛策馬,你既然誠心悔過,便去將府邸馬廄中的糞便清理干凈。”
黎諄諄不做猶豫,直接應下“是,我這便去。”
“諄諄,她分明是故意在戲耍你,你怎么答應她了”藏在她神識中的26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黎諄諄不禁失笑“你且瞧著看,到底是誰耍誰。”
她答應的倒是利索,但董謠卻覺得她定是會偷奸耍滑,垂首思量一瞬“你將馬糞鏟到木桶里,提到我寢院里來,給院子里的秋菊施一施肥。”
天界的花草樹木,皆是渾然天成,吸取天地日月精華而生長,哪里需要用馬糞來施什么肥,分明就是董謠在為方才的事情打擊報復。
兩名仙娥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黎諄諄,卻誰也不敢替她求情,其中一名仙娥受董謠之命,引著黎諄諄去了天孫府邸的馬廄處。
府邸中自有養馬的圉官,圉官見府中仙娥裊裊而來,正要打招呼,視線掃到黎諄諄身上,怔了一下“這位是”
“今日入了仙籍的新人,亦是天孫側妃在凡間的同門師姐。”仙娥嘆了聲,“側妃讓她來馬廄鏟些馬糞,去給院子里秋菊施肥”
“荒謬”圉官那張溫和的面龐頓時垮了下來,忍不住道,“什么天孫側妃,此事又未被天帝應允下來,若非明日是天帝誕辰,我萬萬是要到天帝那里告上天孫一狀”
圉官的仙職不高不低,但因為世代都是在天帝跟前養馬,在天帝面前自然也能說上兩句話。
天孫在鹿鳴山救下董謠后,兩人在修仙界逗留溫存了數日,只因天帝將要誕辰,天孫便帶著董謠回了天界,還自說自話給她封了一個側妃之名。
真要算起來,董謠也只比黎諄諄早來了天界一時半刻。
不過是剛剛被天孫帶著認全了府邸中的人,又在天界四處轉了一圈。礙著天孫的顏面,其他仙官對于還未被冊封實名的天孫側妃,亦是禮讓有加。
一個有名無實的天孫側妃,竟是有意打著天孫的名號,刁難苛責自己的同門師姐,這般惡劣的性子,怎么配得上天孫側妃的身份
圉官心中打定了主意要去告上一狀。
大抵是怕黎諄諄夾在中間為難,他手指一動,馬廄里的糞便就飛向了盛水的木桶中,直至裝了小半桶,他道“雖不知你們一人之間有什么恩怨,明日便是天帝誕辰,你多少再忍上一忍,待過了誕辰后,我必定前去勸誡天帝。”
“謝謝。”黎諄諄提起木桶便要離開,剛剛轉過身,聽見圉官對仙娥道,“聽聞六界外凈地神殿中的先神醒來了,天帝叫天孫過去商量,差人給先神送了請帖。”
仙娥搖搖頭“送不送請帖也并無區別,往年哪一次送了請帖,先神都沒有來過天界赴約。”
“那是自然了,先神最喜清凈,不愛瑤池仙宴這般人多嘈雜之處。”圉官道了這么一句,便回馬廄給馬兒添水喂糧去了。
黎諄諄聽到“先神”的名號,腳步頓了頓,很快就斂住眉眼,像是什么都未聽見那般,提著手中的糞桶往回走去。
她回到董謠寢院里時,好巧不巧,那被天帝喊去商議誕辰送貼之事的天孫回來了,正站在院門口,與董謠摟抱成一團,甜甜蜜蜜說著什么。
黎諄諄猶如未看到親密的兩人,徑直走進了院子里,那木桶中的馬糞隱隱散發出一股惡臭,便從兩人身側飄了過去。
天孫本是在與董謠咬耳朵,一聞到怪味,皺了皺眉,偏過頭看向散發惡臭的來源“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