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了一次“爺,您想吃什么啊”
“”巴陵王郁悶道“店里有的,都來一點吧。”
“好嘞,這位小爺,您稍等片刻”
伙計利落的用油紙將當下包了起來,接過巴陵王丟過來的銀角子,又要去稱重。
巴陵王擺擺手示意他不必了“多余的賞你了。”
伙計的聲音都大了“哎喲,謝謝這位爺,您諸事如意”
巴陵王又往樓上看了一眼,這才拎著那個油紙包出了門,正好看見一個年輕姑娘打外邊過來,微豐的圓臉,中等身量,姿色
接近于無吧。
他這時候也沒多想,直到聽見身后伙計招呼“小姜掌柜”,才錯愕不已的轉過頭去。
怎么回事
這就是裴仁昉在等的人
這一看就不是為了男女私情在這兒相會的難道是為了探討經學問題
巴陵王有心想要回去一探究竟,腦海中閃現過裴仁昉冰冷的目光,到底還是作罷。
回到王府之后,他叫了心腹過來“你們去查”
話都沒說完,他就自己停住了。
倒是叫心腹好生疑惑“王爺,您想叫小人去查什么”
巴陵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又想起當初自己偷偷摸摸去查裴家,然后險些掉進套兒里的事了。
“算了,”他有些牙疼,打開油紙包,就著豆干兒喝酒“沒事了,你們下去吧。”
嘿,還真別說,這東西古里古怪的,味道卻真不錯呀
等到第二天下值的時候,巴陵王特意繞到尚書臺,叫上了臉色蠟黃的堂舅“走,我請客,帶你去吃個稀罕東西”
燕鴻頹喪不已“什么稀罕東西也彌補不了我的傷心”
巴陵王一把將他拽出去了“跟我走吧你”
帶著他到了一豆九吃,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叫伙計把店里邊有的都來一份。
這時候時辰已經有些晚了,店里邊只零星有幾個人,等伙計送了酒食過來,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巴陵王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燕鴻說話,眼睛卻只盯著門外道路,天不負有心人,不多時,果然見裴仁昉到這兒來了。
他趕緊起身招呼“裴少監,這么巧啊”
裴仁昉瞟了他一眼,向他行個禮,又同燕鴻問候“申之兄。”
燕鴻有氣無力的還了個禮。
裴仁昉倒是因此多看他幾眼“申之兄好像沒什么精神啊,可是身體不適”
燕鴻郁郁道“不想上班,不想沒有俸祿的上班”
他木然的轉過頭去,看向裴仁昉,喃喃道“裴少監,我聽說你近來格外勤勉,廷尉官署里別的人都下值了,就你還留在那兒,繼續忙活近兩個時辰才回家”
裴仁昉心下戚然,倒真是在他旁邊坐下了。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
燕鴻又問“我還聽說,裴老太傅老當益壯,即便上了年紀,又無俸祿,也勤勉于事,為朝廷奔走”
裴仁昉便又替祖父幽幽的嘆了口氣。
燕鴻替她倒了杯酒“來,咱們一起喝一個”
裴仁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緊接著就聽燕鴻絮叨“不能再這樣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嗚呼哀哉,食少事煩,豈能久乎”
裴仁昉苦笑道“這是陛下定的規矩,你能叫他回心轉意嗎”
燕鴻卻道“也未必就一定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