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傅一直不錯眼的盯著雍王,自然沒有漏下他眼底的釋然和迅速放松下來的肩膀,可也正是如此,雍王的反應,才更加使他憤怒。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
你偷入禁宮,帶走了圣上的后妃
若是尋常人家也就罷了,兄長送個妾給弟弟也沒什么,可你兄長是天子,你是親王啊
你有沒有把你的兄長放在眼里,又有沒有想過你的行為會對你兄長的顏面造成多大的傷害
更要緊的是,在你得知宮外有一條可以通往禁宮的地道時,你全然沒有想過將其告知兄長,反而讓自己的長史出面買下了那處府邸,你這安的是什么心
事發之后,圣上出于對幼弟的憐愛疼惜之情,百般為你開脫,不忍問罪,而你這個犯下了大逆之罪的弟弟,居然連一絲一毫的歉疚都沒有嗎
柳太傅出離憤怒了。
一邊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乖巧學生,將“兄友仁愛”四個字貫徹到骨子里;
另一邊是個沒得良心的畜生,享受著兄長的寵愛,覬覦著兄長的大位,還不忘忙里偷閑給兄長戴頂帽子,你說這還是人嗎
只是他到底心思深沉,生生忍了下去,起身道“圣上的意思是,一切都在梁文敏身上打住,老臣將人帶走,此事到此為止,也就罷了。”
梁文敏是雍王府的長史,也是雍王的左右手,雍王自己一意孤行將鄧琳瑯救下,哪里能讓屬下替自己頂雷
真要是讓柳太傅帶走了梁文敏,府上其余人哪里還敢再為自己盡心效力
他是皇朝唯二的嫡子,從小到大都被母后和兄長寵著,又聽柳太傅說皇兄顧惜自己、不打算將此事鬧大,便也有了底氣,當下涎著臉做無賴狀,依依去拉柳太傅衣袖“皇兄既然大度了,何不大度到底梁文敏是我府上長史,我使得順手,叫太傅帶了去,我這府上怕是立時便要亂起來了。”
又央求道“還請太傅寬宏,居中說和,請皇兄饒了他吧”
柳太傅“”
柳太傅“”
震驚老夫一整年
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輩
圣上都不追究你大逆不道的罪過了,你卻連個長史都舍不得
還踏馬要什么自行車
“雍王殿下,”他簡直被氣笑了“老臣敢問殿下,究竟將圣上置于何地”
雍王自然也是會看人臉色的,見柳太傅面露不虞,心下也是不快,心說我皇兄都不同我計較,你個老東西倒是死咬著不放。
心里邊這么嘀咕,倒不至于直接說出來,仍舊是耐著性子,作玩笑態“小王心中自然也是極崇敬皇兄的。”
柳太傅心說放你娘的屁
太后娘娘對不住了,實在是你生的這逆子太王八蛋了
圣人講是可忍孰不可忍,圣上顧念兄弟情義,一退再退,可雍王你呢
可有為圣上考慮過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