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這樁案子而引起的風波,卻沒有停歇。
李元達病歪歪的倒在床上養病,順手把雍王的喪事推給了禮部和太常,還不忘讓給弟弟選個好聽的謚號,同時又快馬加鞭把淑妃之子過繼了出去。
然后就是在家數錢。
章六這家伙討厭歸討厭,但他是真有錢啊
美滋滋
期間丞相嚴沖上疏請求致仕。
李元達痛快的準奏,賜千金,恩蔭其子孫,待之甚厚。
羊毛出在章六身上,他又不心疼
龐司空也正式上疏請求致仕。
李元達痛快的準奏,賜千金,恩蔭其子孫,待之甚厚。
羊毛出在章六身上,他又不心疼
而且在本質上來說,他與這幾位老臣其實并沒有什么深仇大院,更非個人層面上的仇怨。
只是皇帝與分權,本身就是南轅北轍,借著這個機會輕輕松松的把丞相這個職位瓦解掉,又沒有發生流血事件,堪稱是再好不過了。
柳太傅也主動上疏請辭,這一回,李元達卻沒有直接批復,而是再三加以挽留。
嚴丞相與龐司空年邁,馬上就要到七十致仕的門檻上了,但與他們相較而言,您還很年輕呢
如此反復拉扯幾次之后,柳太傅倒是沒有再行上疏,只是李元達卻聽心腹來稟柳太傅生病了。
傳了太醫來問,對方含糊的應答了幾句,卻又說不出究竟是什么病癥,如是一來,李元達也就明白了。
身體上沒病,那就是心病了。
他白龍魚服,往柳太傅府上走了一遭。
先前說柳太傅還很年輕,那是跟嚴丞相跟龐司空比較起來,就真實年齡來言,也是個年近六旬的老人了。
人上了年紀,一旦病起來就格外嚇人,柳家沒有出仕的兒孫們都回到了祖宅,整座府邸氣氛凝重且肅穆,莊重的有些嚇人。
李元達叫柳太傅的幾個兒子畢恭畢敬的陪著進了正房,彼時柳太傅剛吃完藥,倒還醒著,見當今天子親自前來探望,著實一驚,馬上便要起身行禮。
李元達將人按住了“您是我的老師,我是您的弟子,既然出了宮,便該是學生對您執弟子禮,怎么能叫您向我行禮呢”
又關切道“老師,還請保重自身啊”
柳太傅定定的注視他幾瞬,終于低聲應了句“好。”
李元達便順勢同他談論起柳家的子弟們,又傳了柳太傅的孫輩來考校學問,知道老太傅不愿兒孫無功而居于高位,便只點了兩個實在出眾的授了官。
如是寒暄過家常之后,才議及朝政,涉及到廟堂之上的事情,柳家人便知情識趣的退了出去,只有師徒二人一躺一坐,相鄰敘話。
柳太傅病中體弱,話說的并不多,只是偶爾問上一句,其余時候便只凝神靜聽。
就這么說說停停的過了半個時辰,師徒二人終于到了無話可說的境地,寢室之中一時寂寂起來,無言之中更有另一層凝滯在擴展。
柳太傅終于問了出來“是圣上做的嗎”
李元達微露不解“什么我聽不懂老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