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兩個時辰的路程,這都快三個時辰了,怎么還不見人
派去的人也沒回來送個信兒。
吳王妃等得心焦,又有些隱隱的不安,支著下頜在前堂靜等,冷不丁聽到外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幾乎是從座椅上跳下去般迎上前去“是王爺回來了嗎”
卻是自己的貼身婢女小心翼翼的回話“信王殿下打發府里的管事過來,說明日請王爺過府吃酒,同諸皇子一道商議天子圣誕之事”
吳王妃心亂如麻,說了句“知道了。”便擺擺手,打發她下去。
又等了片刻,到底是牽腸掛肚,便又使人出城“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城外的玉泉祠里,那宦官見了人,幾乎是要哭出來了。
這會兒去找王爺的人只怕還沒到王爺跟前呢,王妃都派了第二波人過來了。
他用吳王入山散心的說法糊弄住了第一波人,卻糊弄不住第二波,對方聞言之后馬上就翻身上馬“既如此,我等便先回府給王妃娘娘送信,久不見消息,王妃娘娘很是記掛。”
吳王走的時候把一干身手高強的心腹都帶走了,此時這宦官想要攔人,卻也無能為力。
夜色已深,吳王妃此時卻還未歇息,聽侍從回稟,道是王爺進山去散心了,眉頭猛地跳了一下。
她手持著茶盞,又問了一次“福慶是這么說的”
侍從道“是,福公公說王爺在城外待得悶,便進山透氣去了。”
吳王妃猝然發出一聲冷笑“備馬,我要出城”
福慶這個老東西,打量她是傻子嗎
吳王年前臥病,便是因為離京辦差為人所襲,不甚摔落山澗,打那之后他便對于山林之地生了忌憚之心,連天子秋獵都以身體未曾痊愈為由推了,這樣一個人,怎么會因為苦悶,而生出入山散心的想法
豈不荒唐
吳王不可能進山,福慶卻說他進了山,既然如此,那老奴是想掩飾些什么
吳王妃往內室更衣,侍從則去備馬,一刻鐘之后,一行輕騎在吳王妃的率領下揚鞭出了京城。
信王得知消息,不由得撫掌大笑“原先還只有六七分把握,現在卻是十分的穩妥了”
長史在側,也是失笑“看起來,吳王是連吳王妃也一并瞞住了啊,那可是個眼睛里不能揉沙子的主兒,有吳王妃在,王爺只怕無需露面,便可心想事成了”
吳王妃出了城,馬上往玉泉祠去,到了地方卻不進門,先讓人把整個玉泉祠給圍了“一只蒼蠅都不準放出去”
又使人去傳了福慶來,開門見山道“王爺何在”
福慶眼見吳王妃鬧出這么大的陣仗,不由得暗暗叫苦,自家王爺是個何等溫潤如玉的君子,怎么娶了這么個蠢笨莽撞的女煞星
作為王妃,遇事不幫著夫君遮掩也就罷了,怎么反倒把事情鬧的這么大
若是傳到天子耳朵里
福慶越想越覺得自己主子委屈,奈何局勢如此,又不得不低頭,躬身近前,低聲道“此事另有內情,還請王妃屏退左右,聽老奴細細分說”
侍從們手中持著火把,那明亮的火光在吳王妃臉上跳躍,她微微一笑,手中馬鞭“啪”的一聲厲響,徑直抽在了福慶身上。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玩彎彎繞繞那一套”
吳王妃冷笑道“把這個刁奴吊起來打,打到他肯張口為止,不肯說,那就直到打死”
福慶臉色大變“你敢”
他色厲內荏“我是侍奉過德妃娘娘的舊人,王爺也是我看著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