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默不作聲的等他們哭完,終于淡淡發話“傳旨,加定安縣主為定安公主,以嫡出公主雙倍嫁妝陪送,令忠武將軍率領士卒一萬、騎兵三千護送,不日前往北州和親。”
說完之后,甚至于都沒給眾人反應的時間,便拂袖而去。
太子妃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陳王遞了個眼神過去,陳王妃便滿臉戚色的近前去了“大嫂,地上涼,先起來吧”
跟成寧縣主一前一后的將太子妃攙扶了起來。
其余諸王內眷們也圍了上去,一臉感同身受的擔憂與撫慰。
寧氏遠遠看著,心下黯然,又覺嘲諷,腦海中陡然回想起父親剛才看向淑妃的那個眼神,不由得扭頭去看定國公。
在眾人面前,她沒有開口,直到出了天香殿,坐上自家的馬車之后,才悄悄問父親“您好像對淑妃娘娘的言行,有些不以為然”
定國公臉上略帶幾分微醺,手握韁繩,回答女兒說“我在朝中多年,平安無事的原因,就是守拙,勿要多嘴。”
寧氏心神一凜“女兒受教了。”
這一晚,成寧縣主留在府上陪伴母親。
太子妃向來端方,十余年來都沉得住氣,然而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女兒,便有些定不住神了“不然,索性叫穎娘同春郎一起假死”
成寧縣主舉棋不定“只怕會有些艱難,先前的諸多先手,恐怕會在天子面前露了痕跡。”
太子妃語氣略有些急“要不要找春郎言說此事”
話一說完,她自己便否了“不必,事情剛剛發生,我們實在不便出門,若是惹得天子起疑,大禍馬上便要臨頭”
成寧縣主則道“此事委實是來的太快了些,若是春郎遇襲身亡的消息先行傳回京中,只怕便不會有此事了”
太子妃苦笑道“當時原是為了不叫兩件事離得太近,才如此為之罷了,誰能料定后來之事呢”
她深吸口氣,穩住心神,帶著女兒一道往祠堂里去給辭世多年的丈夫上香,待到從祠堂里出來之后,便又是從前沉住冷靜的太子妃了。
使女前來回稟“齊國公世子聽聞今日之事,在二門外候著,想來跟縣主說說話呢。”
成寧縣主想也未想,便斷然道“不必理會,打發他走”
他哪里是來寬慰自己的,分明是想來給自家求一條生路的
成寧縣主其實并不知道齊國公府同吳王牽扯的有多深,只是見其近來舉動,再觀察天子言行,便清楚的知道齊國公府完了
本來就是政治婚姻,又無兒女,哪來那么多的深情厚誼。
你不站我弟弟,并非我的同盟,大禍臨頭,又指望我來撈你
做夢
有這個時間,我去天子面前刷刷臉多好,丈夫這東西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再讓祖父給我挑個好的,不是更妙
母女二人洗漱歇下,略過不提。
第二日,太子妃輾轉將昨天宮宴之事的原委送到了穎娘手中,又經過她的口,傳到了劉徹耳朵里。
劉徹先去看穎娘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