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先前四處奔逃就很狼狽,又不知家眷此時如何
一邊是不太有能力的前主公濟王,一邊是有萬夫不當之勇、且心懷仁善的李長生,到底抱哪條大腿,好像也不需要遲疑太久吧
更別忘了,李長生背后還有個魏王呢,那可是天子之外,天下聲望最隆、勢力最大的宗室
就此離開濟王那條破船,不好嗎
方才那場亂戰中,死的皆是濟王鐵桿,有心保全自身的投機之人卻是毫發無傷,此時聽了李世民與滕忠一番話,立時便膝行幾步,痛哭出聲“將軍以手足待我們,我們又豈敢辜負將軍”
當下以頭搶地“當著恩人的面,小人不敢胡說。先前隨從那奸人前來德州,我等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的,不曾想那群賊人將謊話編的十分圓滿,我等小民出身,實在難以察覺漏洞,今時今日再去回想,卻覺疑點重重”
“濟王乃是皇室宗親,出身帝都,怎么有時候說話,卻帶著一股劍南道的口音委實奇怪”
李世民先是面露驚疑,繼而猛地一拍大腿“果真如此”
“是啊。”其余人見狀,也漸漸的打開了話匣子。
霎時間,城內那個從前沒有露出過任何破綻的濟王好像變成了一個篩子,四下里都在漏風。
“他哪里有一點皇室宗親的風范”
“連州郡內的官員品階都分不清楚。”
“那幾個自稱王府屬官的賊人,形容也頗粗鄙”
李世民靜靜聽他們說完,眉頭皺起,若有所思“假冒親王,罪責不小啊,我初來乍到,如此大案,只怕要報到德州刺史面前去才好。”
滕忠聞言,立時便道“兄長有所不知,這假濟王率領手下軍隊入城之后,首先便以天子下令緝拿常氏一族同黨為由,停了刺史錢倫的職務,將其扣押。”
“錯非兄長先前打發了我們過來,后邊余姑娘與衛先生又帶了魏王令旨前來,彼輩有所忌憚,德州只怕早已經成了那奸賊的囊中之物”
李世民聽罷,當機立斷道“既然如此,當速戰速決,不給賊人反應的機會”
他側目看向最先冒頭說話的士卒“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叩首道“小人名叫白福祿。”
李世民問“那假濟王現在何處”
白福祿迅速道“鳩占鵲巢,假親王之名,占據了錢刺史的刺史府。”
李世民又問“這假濟王往德州城來的時候,麾下有多少所謂的王府屬官”
白福祿不假思索便道“自稱有官位在身的二十有六,無官無爵的侍從百一十三”
李世民挑一下眉,意味深長的再問道“那些人認識你嗎”
白福祿聽得腦內一震,心念急轉,霎時間為之了然。
當下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即便叫不出小人的名字,臉兒總也是熟的”
“很好,”李世民用馬鞭點了點他“我給你八百精銳騎兵,再加上這群活命的士卒,總共湊一支千人隊出來,應付刺史府之外的其余地方,足夠了。”
他眸光幽深,看著面前人“帶上這些人,將你知道的,分散在刺史府之外的王府屬官盡數殺掉,余者招降”
“事后清點,你這差事辦得得力,以后你就是這一千人的統率校尉”
白福祿的呼吸為之急促起來。
李世民的臉色卻在此時微微一冷“不過,本將軍丑話說在前邊,如若你敢借機報私仇,殺了什么不該殺的人,我就把你的皮扒掉,掛到德州城頭上”
夜風冷肅,白福祿不由得打個冷顫,當下將火熱的心肺暫時冷卻幾分,老老實實道“是,小人謹記將軍吩咐”
空間里邊,幾個皇帝一邊嗑瓜子兒一邊吐槽“什么朱扒皮行為。”
朱元璋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倒是在白福祿身上多加了幾分注意“都說是亂世出英雄,古人誠不我欺啊。”
這個白福祿鬼嗎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