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點了五千人馬西進,只是離開軍營之后,臉上神色反倒不如先前離開時那般輕松。
劉徹不明所以的問了句“你這是怎么了走的時候好好的,一出門就變了。”
李世民沒出聲,空間里李元達替他開口道“先前意態輕松是戰略,不能未戰先自削氣魄。如今神色凝重,是戰術上的重視,因為這一仗的確不好打,最關鍵的是還不知道對面肚子里憋著什么壞水兒。”
朱元璋摸著下巴忖度道“最開始聽到的消息,不是說打魏王嗎怎么中間轉了向看魏王的種種動作,好像也不知內中實情。”
嬴政思索幾瞬,沉聲道“或許所謂的攻打魏王,其實只是個幌子”
其余幾人齊齊看了過去“怎么說”
嬴政道“天子以太上皇臥病的原因傳召魏王西行,魏王不從,天子憤而發兵從魏王的角度來看,的確沒摻雜水分,否則他不會連德州的變故都顧及不上,便匆忙調動嫡系部隊回防,多有警惕。但是從天子那邊的角度來看,卻是未必了。”
李世民冷靜的接了下去“假途滅虢。”
“不錯”
嬴政輕輕頷首,繼續道“天子表面上打著征討魏王的名義令李嶠出兵,實際上針對的卻是駐扎在魏王西北方向的叛軍,至少,他是這么對李嶠說的,或許還會告訴李嶠,這是他和魏王聯手做戲,給叛軍下套”
“好家伙,”李元達瞠目道“他就不怕魏王將計就計,順勢把李嶠吞掉”
這話說完,他自己也意識過來不對勁兒了,馬上搖頭失笑“魏王怎么敢他觀望不前,拒絕去拜謁太上皇,已經令天下側目,若是再連同叛軍圍剿朝廷軍隊,只怕真要被開除宗籍,成為國賊了”
朱元璋眉頭一動“那照這個說法,李嶠應該沒什么危險啊朝廷總不至于自斷臂膀吧”
嬴政唇邊溢出幾分冷凝的譏誚“只怕未必。誰說朝廷內部就一定是一條心”
要說起這種頂層的權力內斗,彼此傾軋、勾心斗角
皇帝們齊齊看向了劉徹。
還有比前老登彘兒更專業的人嗎
劉徹不負眾望,一擼袖子,興高采烈地現身說法“我要是太上皇,那肯定虛晃一槍,先讓李嶠身陷險境,然后想辦法救他于危難之中,最后將其收服,再順勢把鍋甩到天子頭上,讓這個蠢東西退位,隨便封他個廬陵王、相王之類的爵位,自己高高興興的復位當天子啦”
然后又切換了個視角“我要是天子,肯定也不會讓他死的,不止不讓他死,我還要跟他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譬如說昔年在東宮,是如何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叛軍攻陷帝都之后,太上皇又是如何安排他做傀儡木偶與憤怒的朝臣和天下人虛與委蛇的。”
“再譬如說太上皇為了重新掌權,甚至不惜自斷臂膀,陷忠良之臣于危難之際”
李元達咋舌道:“你說他就信”
劉徹滿不在乎道“我也不在乎他信不信啊,他只需要知道我跟太上皇不是穿同一條褲子的人,且太上皇那老登遠沒有表面上那么純善無害就夠了,李嶠他又不是沒腦子,自己會不知道防備嗎”
他津津有味道“且政治斗爭的樂趣,就在于李嶠這樣不為人掌控的變量啊,一眼看到底輕松取勝有什么意思就是這種刀尖上跳舞,勝則位登九五、敗則萬劫不復的體驗,才會叫人覺得不枉在人間活了一回啊”
其余人:“"
e。
行叭。
你高興就好。
正常人跟老登之間有壁壘。
朱元璋道“那照你這么說,李嶠這回豈不是有驚無險”
“非也非也,”卻見劉徹連連搖頭,惋惜道“我不是說了嗎,以上兩種情況,是我會做出的選擇,當今天子可不是我啊”
“他是皇帝啊,是上天派到人間來執掌至高權柄的半神,即便是被太上皇推上去的傀儡,天下人眼里,他不也是至高天子嗎可你們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