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長子“”
皇長子震驚又委屈的看著他“外祖父。”
皇后苦中作樂,反倒笑著勸慰父親“這孩子是沒有天分,也是我沒教好,事到如今,便也不必再責備他了。”
國丈意興闌珊的擺朝蠢外孫擺手“你回去吧,什么都別管了,陛下不傳召你,你就只管在自己宮里安生待著便是。”
皇長子又是疑惑,又是委屈的離開了。
宋王世子回到王府之后,便先去同父親請安。
彼時宋王正坐在廊下逗弄兩只鸚哥兒,見兒子來此,微覺詫異,繼而失笑“看起來,今日的宴上仿佛發生了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宋王世子遂將今日之事說與父親聽。
宋王聽罷不置可否,只說了句“六殿下誠然有英主之才,怪道陛下看重他。”
又問“還有旁的嗎”
宋王世子道“徐國公向來穩妥,饒是近來皇后與皇長子失勢,大不如前,也仍舊待國丈一系甚是恭謹。”
“這是昌華的福氣,也是徐國公府眾人的福氣,”
宋王如此點評一句,又問“還有嗎”
這一回,宋王世子遲疑幾瞬之后,才道“宰相們之間的關系,好像也是暗潮洶涌啊。中書令李炎不甘心居于人下,有謀求首相之心,但江茂琰深得帝心,哪里是能夠輕動的”
“只看同為宰相,江茂琰卻連六皇子素日里如何稱呼陛下都一清二楚,李炎卻一無所知,便可見一斑了。”
江茂琰雖是首相,但也決計無法在皇帝身邊安插人手,詳盡到知道六皇子每次見駕如何稱呼皇帝,能夠知曉此事,除非是皇帝自己出言透露。
而皇帝又會以一種怎樣的語氣和心態,同首相說起兒子對自己這個父親的隱隱冷淡
玩笑,揶揄,還是無奈
至少,是一種相對輕松的氛圍。
君臣之間的默契與感情,透過這樣一個小小的細節,便可有所窺探。
這是李炎所不能比擬的。
宋王輕笑一聲,逗弄著懸掛在廊下的鸚鵡,問道“那么在席間,李炎有沒有替六皇子說話”
宋王世子略微思忖幾瞬,神情微動“有。有人出面狀告公孫儀,是李炎為其張目。”
宋王不輕不重的嘆了口氣“是啊,這朝堂之上的風,是永遠都不會停止的。”
而出乎今日國丈府上諸多賓客預料的是,出了國丈府的大門之后,六皇子臉上并沒有太多的春風得意,反倒頗顯凝重。
對于他來說,從這一刻開始,戰爭的大幕才真正拉開。
嬴政率先往他在國都的行館中去,聽命于他的數名門客早早得了吩咐,俱都已經等候在此。
公孫儀居左,張良居右,嚴肅、嚴格兄弟二人牢牢地占據了這二人下首的位置,其余人則依序排列兩邊。
嬴政進門之后,便換了一副表情,慍色外露,眉頭緊鎖。
“公孫先生”
他當頭喝道“我讓你去清查貴族不法之事,歸正國都風氣,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打著我的幌子給人網羅罪名,攀咬無辜,威逼利誘,屈打成招,錯非今日在國丈府上聽潁陽侯說起此事,我幾乎被你蒙在鼓里”
話音落地,滿座皆驚。
公孫儀這個當事人最先愣住這都是六殿下你吩咐我去干的啊。
至于不擇手段這種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呢,事情辦成了不就行了
然而頂尖政客的政治素養讓他很快從六皇子口中提取到了最要緊的訊息這些對自己不利的言辭是從潁陽侯嘴里傳出來的,而六殿下則是在國丈府上聽了這席話。
六皇子與皇后的關系,公孫儀心知肚明,而他秉性中的狠辣與果決,更在高陵侯府展現的淋漓盡致,這樣一個人,真的會在敵方勢力范圍之內對他要打擊的人群說的話奉為圭臬,然后到自己面前來大發雷霆嗎
之所以如此作態,未必是有心罰自己,只怕恰恰相反,是有心保自己
六皇子是想從誰手里保住自己
皇后一系
還是與自己結怨已深的舊貴族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