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微頷首,迅速意識到了自己該以什么樣的姿態入內。
武安侯田蚡之后,本朝不復設置太尉,而以大將軍為武官之首,現下三公已至,宗正也在此處,前朝的事情,便無需她這個皇后來出面了。
如先前數年一般,做一個溫順的泥塑木偶就很妥帖。
皇后沒有放慢步子。
她有必要叫皇帝知道,自己這個妻子是很關系、很在乎他的健康的。
與此同時,又輕聲問外甥“陛下跟據兒到底是怎么了我先前匆忙趕來,聽說好像是中毒了羽林衛可查出了什么”
冠軍侯“”
這個向來直爽的年輕人少見的語滯起來。
皇后有些詫異“還沒有查出來”
冠軍侯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笑意,左右看看,壓著聲音,小聲說“您進去之后就別提這事兒啦”
“起初都以為是中毒了,叫太醫來瞧,說是他們爺倆飛馬下山的時候笑的笑,叫的叫,灌了一肚子風的緣故小據兒這會兒已經拉的虛脫了,陛下也差不多。”
皇后“”
欲言又止。
匆忙到了那邊兒,就見皇帝病懨懨的歪在塌上,臉色蠟黃,搭在塌上的腿不時的抽搐一下。
她的弟弟魏大將軍沉著臉立在一側,宗正劉棄、丞相公孫弘,乃至于御史大夫張湯俱是滿面憂慮,神情關切。
劉徹剛才喝了點藥,這會兒已經睡下了,以至于明明是兩個人締造的困境,最后卻只有皇帝一個人清醒著面對。
好消息,沒有人說話。
皇后向來規行矩步,從不干涉自己的行徑。
公孫弘是只老狐貍,向來唯自己馬首是瞻。
張湯也很會投自己所好。
魏大將軍更時刻謹記著自己的外戚身份,謹言慎行。
而冠軍侯這個刺兒頭才賊呢
壞消息,都他媽沒少在心里說
皇后憂心忡忡臉笑死,飆馬灌進去一肚子風,把自己拉成這樣
劉賜憂心忡忡臉笑死,飆馬灌進去一肚子風,把自己拉成這樣
公孫弘憂心忡忡臉笑死,飆馬灌進去一肚子風,把自己拉成這樣
張湯憂心忡忡臉雖然好笑但還是要偽裝成很關心的樣子。
冠軍侯憂心忡忡臉雖然好笑但還是要偽裝成很關心的樣子。
魏大將軍憂心忡忡臉據兒一直都很乖很懂事的,叫陛下帶了一天,就變成這樣了
皇帝深吸口氣,想要罵人,又因為拉的虛脫,以至于沒什么力氣罵。
環視一周。
陰著臉不說話。
面前站著一群憂心忡忡看著他,不時噓寒問暖幾句的人。
與此同時還得聽他們在心里邊不服氣的嘀咕不是吧不是吧,看起來好像是生氣了
他怎么好意思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