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里的人眼睛才賊呢。
這小子年紀輕輕就能隨手掏出一把金豆做賭注,可見家資不斐。
看他那雙明顯稚嫩的小手,顯而易見沒玩過這東西。
臉又很生在這兒的都是豪富子弟,貴族之后,他們沒見過的人,基本上可以默認為鄉下來的。
什么,你們家在地方上也是豪族
地方上算個屁啊,這兒可是長安,甭管你多有錢,外地過來就是鄉下人
霍光抵達長安之后,基本上沒怎么出過門。
張安世是文雅貴公子,從不涉足賭坊。
劉徹就更別說了,他從前倒是也出過宮,但要不是到他舅舅家去,要不就是往姨母家,哪兒來過這兒啊。
是以人雖都是說出去會讓人嚇一跳的人物,到了此處,竟無人認識
劉徹要的就是這個無人認識。
大方的抓了兩把金豆叫霍光跟張安世也去賭,他自己隨意的挑了個對手開始尋找手感。
第一局,輸得毫不意外。
多久沒摸賭具了
不稀奇。
第二局,又輸了。
第局,感覺有點出來了
然而前三局玩下來,周圍人看他輸得痛快,給錢也痛快,已經認定了這是個冤大頭,即便看他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熟練,也壓根沒當回事。
賭注壓得極多。
第四局,劉徹贏了。
對面鴉雀無聲,俱是滿臉帶綠。
這怎么會
再來
劉家人向來都是招貓逗狗的好手,賭錢喝酒是刻在dna里的本能,更別說劉徹浸淫此道幾十年。
他不光自己琢磨,還請擅長此道的人給他教學呢
前三局輸是輸在手生上,再之后感覺到了,就是勝多輸少,勝極多,輸極少。
張安世拿著劉徹與他的那把金豆子,卻沒有急于下場,而是場外觀摩,熟悉規則,十拿九穩之后,坐了上去。
他選的是棋賭。
一場都沒有輸。
原本的世界里,張安世是因為父親的蔭蔽被選官,是什么讓他被皇帝看重,另眼相待的
武帝出行時遺失了箱書籍,十分痛惜,其余人束手無策,張安世這家伙把這三箱書都默寫了出來
這腦袋去算棋,怎么可能輸啊
霍光下場卻要比張安世早得多。
他從前是接觸過賭博的,玩的也挺6,主要是聰明人基本上做什么都6,并不僅僅局限于賭博。
他也輸,但是輸得極少,勝的更多。
個人都在贏,且是源源不斷的贏,當然就要有人源源不斷的輸,當人面前的金銀財物越堆越多,且仍舊樂在其中,沒有任何收手的意思之后,周圍人就沒那么冷靜了。
賭坊的主人額頭青筋繃起,笑容滿面,到霍光面前去“這位公子,須知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啊。”
霍光抬頭看了他一眼,耳朵里聽著那邊兒皇太子興高采烈的聲音,單手扶住腰間佩劍,另一只手繼續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