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不疑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躲閃著道“袁娘子客氣了,我本姓魏,先前在外為吏,這才遮掩身份,實在是對不住。”
袁知輕輕一笑“你們也有你們的難處。”
袁邁這時候終于從驚愕當中回過神來,有些不安的看著妹妹,再看看劉徹與魏不疑,神情緊張。
袁知寬撫他道“兄長不必有心,若皇太子殿下有意拿下你我二人,早就伏兵于此了,又豈會以身犯險,與你我相會”
說完,又問劉徹“如若我與皇太子殿下同往長安,您能保證公孫敬聲會伏法嗎”
劉徹很肯定的告訴她“會。”
但與此同時,又坦誠道“不過,我無法保證你平安無事。”
袁知卻很快就有了決斷“欺君之罪,擔些風險原也是應該的,能夠為父母雪恨,死又何妨”
當下就同袁邁道“既如此,我便在此與兄長別過,屆時若長安無事,兄長便可往長安去與我團聚,若我被問罪,兄長便只管退隱于江湖之遠吧。”
袁邁忙道“這怎么行小妹,你不要去,我去”
袁知道“這些事情都是我籌謀的,與兄長有什么關系屆時真的受審,我去,尚且有一線生機,若是你去了,卻什么都說不出,枉送性命罷了。”
袁邁卻很堅決“當日家中遭逢劇變,是你我二人相依為命,如今叫你只身犯險,這怎么行至壞也不過唯死而已”
魏不疑饒是心下牽掛甚多,此時也難免為兄妹二人之間的情誼所打動,不由得道“皇太子殿下已經承諾,必然令公孫敬聲伏法,既如此,賢兄妹何必再去長安呢保全自身,向來袁翁夫婦不會責備難免的。”
袁知卻苦笑道“魏公子,你如何知道如同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生存是什么滋味我們明明沒有做錯什么事情,卻不敢生活在陽光下,眼見家業為人侵吞,也不敢露頭,父母弟妹枉死,卻不能為其操持喪事,這樣茍且于世,又有什么意思呢”
魏不疑聽得惻然,遂不再勸。
劉徹見他們敲定了主意,當即拍板,回去收拾一下行李,遞張請假條上去,準備火速回京。
結果有意思的來了,假沒請下來樂
彼時劉徹正在屋里打包行李,易縣縣令的狗腿子文書就把他那張沒通過的請假條送來了。
又板著臉,學著老前輩的口氣教訓他“小劉啊,你才來易縣多久怎么成天不想著做事,只知道吃喝玩樂呢,這樣可不行啊”
劉徹情知自己以后大概率不會回易縣了,哪里還愿意忍他
老登從來都不是會受氣的人
馬上抄起旁邊的洗衣棍給了他一個快活“王八蛋,給我爬”
文書應聲而倒。
身后兩個同行的狗腿子看得呆住,瞠目結舌之后,指著他哆哆嗦嗦道“劉賊曹,你好大的膽子”
劉徹上去就是兩棍子“你們也爬”
狗腿子應聲而倒。
自有人從暗處出來,將三個人齊刷刷的拖出去扔院子里。
劉徹繼續收拾行李。
縣令聞聽劉賊曹發癲傷人之后大怒,親自前來問罪“你怎么敢”
劉徹活動一下手臂“把他給我按住了”
縣令“”
縣令看著周圍忽然間冒出來的幾個壯漢“你們是什么人大膽”
打從劉徹第一天到這兒,這位治谷梁的縣令就開始給他使絆子,從前是懶得計較,這會兒人都要走了,可不得來個痛快嗎
治谷梁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