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有些身份的男人,都不屑于在她面前掩飾自己的色欲。
因為她不配。
反正只是一個出身微賤的女人,沒有任何需要忌憚的地方。
甚至于從前有季廉的客人要求她服侍過夜。
那時候,季廉猶豫了。
最后又拒絕了。
畢竟她是季家小姐的生母,還是要給孩子留一點臉面的。
杜氏對那種來自于男人的眼神非常敏感,但同時也非常無力。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無力反抗。
就像多年前季廉只用了一句話,就把她從父母身邊帶走,做了他的妾侍。
就像今天下午到李家來的時候,她察覺到那位許先生隱藏的很好的打量。
不是對陌生人的打量。
而是男人對女人,出于色欲的打量。
她其實應該覺得不舒服的,但是她并沒有表露出來。
因為女兒還在她的身邊。
許先生,他一定是個大人物,如果得罪了他,不能繼續留在李家,她也就罷了,她的女兒該怎么辦呢
她太清楚美麗的女人在沒有保護的時候會遇到什么事情了,所以她不能讓女兒淪落到自己曾經的境地當中去。
反正都是服侍男人,服侍季廉,跟服侍別的男人有什么區別
她只是很害怕,對方會把主意打到她的女兒身上。
她的女兒,像是蚌殼里的珍珠,潔白的,美麗的,她不能跟自己一樣,活得像是一灘爛泥。
可是自己太沒用了,根本無力去保護她。
那時候杜氏想,如果許先生亦或者那位節度使大人喜歡她的話,就好好的服侍他。
她現在還算漂亮,溫順一些的話,大概還能得寵兩年,兩年時間,應該足夠叫女兒嫁出去了吧
可是那位節度使大人跟她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見到她之后,他其實也是驚艷的。
杜氏看得懂他的眼神。
可是他卻沒有流露出一絲褻玩的意味,甚至于連暗示都沒有。
從許先生的態度里,她隱約猜到了幾分他的想法,但是等他見完節度使大人之后出來,那種令她不適的打量就徹底消失了。
她猜想,應該是節度使大人拒絕了許先生的提議。
即便唾手可得。
即便她根本不敢反抗。
即便她只是一個出身低賤,根本不需要被考慮想法的女人。
杜氏沒怎么念過書,當然也無法用太過細膩的言語去描繪這種感覺。
她只是在心里想他把我當成人來看待呢。
這位節度使大人,可真是個大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