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還思考的很不錯”
又問“還有別的要求嗎”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李元達語氣加重“要很漂亮”
許景亨“”
許景亨稍顯無語的看著他。
李元達理直氣壯“畢竟是我兒子啊,也不能太對不起他”
許景亨撇了撇嘴“門第最低能低到什么程度”
李元達一擺手“不限制官品,人才實在出眾的話,讀書人家,亦或者商家也可以。”
砍掉門第這一點,再去找符合要求的就很簡單了。
李方靖再不濟,好歹也是節度使的侄子,會被蔣家這樣的門第挑揀,但是三品以下的人家,還是爭著想把女兒嫁給他的。
許景亨記下了此事,轉頭忙活去了,李元達換掉身上的常服,出門巡視軍備去。
蔣家。
蔣夫人興沖沖的往女兒院子里去,還沒進門,聲音就先一步傳過去了“英茜”
蔣英茜彼時正在書案前翻書,聽得母親聲音,忙起身去迎。
使女及時的將內室的垂簾掀開,她步出門去,見母親喜盈于色的過來,腳下幾乎要生出風,心里邊便有了幾分猜測。
親昵的扶著母親坐下,蔣英茜轉身去給母親倒了杯清茶“您這是遇上什么好事兒了,竟歡喜成這樣”
畢竟是婚嫁之事,尤其又沒能結成,即便是在自家內室,蔣夫人也很謹慎,遣退了侍婢們,這才欣然告訴女兒“方才節度使新收的那位義女上門,來轉達了節度使的意思,這事到此為止,以后不必再提了”
蔣英茜聽得微怔,繼而面露感念“節度使行事如此公允明理,善于體下,是南都官民的福氣。”
又說“這件事情不好翻到明面上去,但是府上毫無表示,卻是不該,正好過不了多久便是李家小姐的婚事,很應該厚厚的送一份禮物過去。”
“正是”蔣夫人鄭重道“你且寬心,這些事情,娘會辦好的。”
說完,又不由得流露出幾分慶幸的神色來“你爹向來不愛管后宅之事也虧得他懶得管否則,若是知道了這事兒,備不住真就得把你嫁過去了”
蔣夫人幾口將杯中清茶飲盡,仍覺心有余悸“這事兒到這里就徹底結束,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真是謝天謝地。”
蔣英茜那雙稍顯英氣的眉毛卻因此淡淡的皺了起來。
幾瞬之后,她眼底閃過一抹恍然,眉頭隨之舒展開了“或許,節度使并不需要府上在蘭芷小姐成婚的時候獻上一份厚禮,而是需要我們將此事告知父親。”
蔣夫人怔住了“你父親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他若是曉得你跟李家的長子曾經議過婚”
蔣英茜道“所以不只要告訴他您曾經跟曹夫人為兒女議婚,更要告訴他節度使深明大義,已經做主否決了此事,尤其是后邊這件事,要濃墨重彩的講”
蔣夫人向來知道自家女兒聰慧,頭腦開闊,遠勝過自己和丈夫否則怎么會自信于她若是嫁給李方靖,必然能夠壓制對方,繼而輔弼對方達成一個起碼守成的結果
現下聽女兒如此言說,便知道這內中一定是有些自己還沒有看透的計較。
她靜下心來,看著女兒端秀的面容,聽她娓娓道來。
“我聽說近來節度使在軍中改制,有些人利益受損,私底下怨聲載道,其中不乏有父親麾下的部將,不,甚至于可以說父親麾下的部將所占的比例最多,因為父親本就是南都僅遜色于李氏的大將之一。”
蔣夫人對此事也有所知曉,不由得嘆息一聲“你父親也很無奈,節度使是他敬重的義兄,而底下人”
她禁不住又嘆息了一聲。
蔣英茜冷靜的剖析道“父親的性格就是這樣的。他重情義,講義氣,他當然知道節度使做的是對的,但是出于這種義氣,他也不能嚴守著律令的刻度,對底下跟隨他的部將喊打喊殺,所以他左右為難,就這么僵持住了。”
“可是母親,在節度使擺明車馬要改制,此行又名正言順的時候,父親此時的僵持并不能使他左右逢源,只會讓他兩面都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