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矜淮回了教室,不知道是不是有身體逐漸適應的原因,他昨天晚上雖然沒休息好,但今天卻沒有前幾天那樣困到神志不清,甚至罕見地能在上課時保持清醒。
童陶一直有話想找陸矜淮說,只是看見陸矜淮下課的時候,總是在趴著睡覺,童陶也不好意思打擾他。
終于等到一個大課間,陸矜淮被廣播里的音樂聲吵醒了,撐著頭實在睡不著,余光間看見童陶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陸矜淮頓了下,“怎么了”
童陶挪挪凳子靠近,小聲“哥,現在我應該做點什么”
童陶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來,就像是懸在心頭的一把刀一樣,雖然說陸矜淮給了他能解決的信心,但童陶還是覺得有些忐忑。
畢竟他們只是幾個學生
尤其是現在只有一個虛無縹緲的想法,他也不知道具體應該怎么做,實在沒辦法安下心來。
陸矜淮打了個哈欠,聲線懶散“你覺得呢”
童陶忐忑“我也不知道”
陸矜淮瞥了童陶一眼,言簡意賅“報警。”
童陶愣住了,他以前不是沒想過報警,但連他的媽媽都不相信他說的,怎么可能希望別的人相信。況且這件事情說出去,外人也會覺得小題大做。
男孩子和父親親近點怎么了
況且還有媽媽媽媽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生活,原來媽媽就是因為自己受了好多苦,他這樣做了之后,媽媽會不會對他很失望
“但是”童陶面露苦色,艱難地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陸矜淮聽著童陶一連串的顧慮,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童陶的性格太過優柔寡斷,做出每個決定之前務必會把所有人都考慮一下,就是沒想到他自己。
“你這”陸矜淮解釋得為難,“不用擔心太多,好好上課就行,周六再跟你說。”
陸矜淮終于知道童陶為什么會被這種事困擾之久,不敢說出去求助怕人嘲笑,不敢報警怕丟人,也不敢心狠怕母親失去家庭
明明受害者是他自己,但童陶還是沒法狠下心來,卻想著為了媽媽再忍一忍。
陸矜淮道“你不用那么擔心,你也不用擔心會被報復。那人有案底,下次坐牢可沒那么容易能出來。也不用覺得這件事丟臉,沒有多少人會知道的”
童陶太容易被說動,陸矜淮這么說了幾句,童陶的信心就又升起,隨即也沒那么擔憂了。
陸矜淮覺得應該把他這段話錄下來,天天放給童陶聽,以免這孩子總是陷入反反復復的自怨自艾中。
童陶心里把這件事放下了,轉頭又神秘小心地問道“你和會長是什么關系呢”
陸矜淮噎了一下,“你問這干什么”
“我就是覺得你們倆之間怪怪的。”沒有人能逃過好奇心的吸引,童陶湊近,“你們兩個是親戚嗎”
陸矜淮聽到童陶的前半句還緊張了一下,以為童陶是猜出了什么來著,但聽到童陶的結論,陸矜淮頓時沉默住了。
其實放在之前,他看見兩個男生之間關系好,也不會多想什么。
“不是親戚。”陸矜淮說道。
“噢”童陶也不知道信了沒信,“你之前還跟我說你們兩個不熟,當時是騙我的嗎”
陸矜淮回想起那次,童陶似乎想讓找他問郁意相關的信息,陸矜淮的確不想和別人分享關于郁意的信息,況且那個時候他和郁意的確也不熟。
“那個時候確實不是很熟。”陸矜淮簡潔道。
童陶眨了眨眼,很有深意地笑了笑,一點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