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對于雄蟲的保護深入蟲心,即使現在體內的精神力在混亂翻涌,軍雌也勉強維持住了清醒,以免讓自己做出失格的事情。
精神力暴亂頂多一死,而如果強行侮辱雄蟲,等待他的就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陸矜淮不解地看著這只走過來的雌蟲又停了下來,雖然沒看出他有問題,但潛意識里卻先察覺出了不對。
陸矜淮從軍雌身上移開了視線,隨后站得離他遠了些。
軍雌本來靠著空氣中淡淡的信息素味道維持著清明,可當雄蟲一走遠,信息素味道更是淡到不可聞。
精神力紊亂的時候就像電鋸在腦中揮舞一般,伴隨著全身的劇痛和乏力。軍雌向來習慣了強大,此時虛弱的狀態除了外在的痛苦還有內心的不安。
“閣下”在極端的痛苦之下,軍雌筆直的腰背折了下來,忍不住沙啞開口,“您能幫我一下嗎”
在場除了陸矜淮并沒有別的蟲,他聞聲看了過去,因為路諾斯說過軍隊里的軍雌都歸他管,因此陸矜淮對這些軍雌也有天然的信任,是來自路諾斯的保證。
陸矜淮看到軍雌似乎難受得半蹲在地上,以為他是受傷了,先順手給營地里的軍醫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隨后打算回軍艦里拿醫藥箱,也許有能幫上忙的。
他記得軍艦駕駛艙里有一個大醫藥箱,藥品很全。
陸矜淮從軍艦里取出了醫藥箱,蟲族有一套獨特的醫療體系和藥,他對此并不熟悉,只能把醫藥箱交給軍雌看他自己會不會用。
但當走到軍雌身邊的時候,軍雌并沒有接過遞出來的醫藥箱,而是毫無預兆地抓住了陸矜淮的褲腿。
“閣下”軍雌的神智明顯已經有些恍惚,或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請您幫幫我”
陸矜淮此時近距離接觸到這只軍雌,才發覺他臉上的神色不對勁,手中的醫療箱砰的一聲砸在地上,陸矜淮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褲腳從軍雌手中松開。
意識不清的軍雌不愿失去這僅存的希望,忽然上前抱住了陸矜淮的小腿,像是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軍雌的力氣大,此時更是沒收著勁,力度重到讓陸矜淮也沒法掙脫,腿都快被勒斷了。
陸矜淮不禁擰眉,這雌蟲該不會是狂犬病發作了,怎么跟個瘋子一樣
正當此時,陸矜淮用了最大的力氣也無法踢開的雌蟲,忽然被一股巨大而無形的力氣給掀翻到地上。
軍雌被重重摔到地上,一瞬間就暈了過去。
在陸矜淮發懵的時候,視線抬起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路諾斯,昏暗不清的光線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剛才那股無形的力氣就是來自于路諾斯的精神力。
“路諾斯”陸矜淮沒顧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軍雌,向著路諾斯的方向走去。
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下,路諾斯的神色晦暗不清。
陸矜淮看不出其他雌蟲的反應,卻對自家雌蟲的情緒很敏銳。此時看出了路諾斯的表情帶著些許陰沉,陸矜淮輕輕碰了碰雌蟲的手,“路路”
路諾斯聞著清冽的信息素味道,勉強淡下了眼底的晦暗,忽然一口咬在了陸矜淮裸露出來的脖頸,已然收斂了力度,不然以路諾斯的尖牙咬上去能直接見血。
陸矜淮因為路諾斯的突襲而悶哼出聲,抬手按住了路諾斯的后腦勺,輕聲道:“怎么了”
路諾斯沒有回答,張嘴含住了陸矜淮唇畔,鼻尖蹭過鼻尖,帶來絲絲癢意。雌蟲急切地想要吻住陸矜淮,微微仰著頭吮了吮。
他們距離很近,近到陸矜淮能聞到路諾斯身上的塵土和極淡的血腥味道。
路諾斯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