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婚禮省略了一些繁冗無用的流程,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接受神父的祝福。
蟲神會對每一對新婚夫夫進行賜福,而神父就是其間的媒介。蟲族信仰蟲神,他們相信是蟲神創造了他們,并且賜予他們幸福。
陸矜淮看著神父用特定的枝條蘸取清水灑在地上,似乎一種神秘的祈禱儀式。他學著路諾斯的樣子閉上眼,心里卻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聽著樂隊演奏著清越悠揚的樂曲,神父偶爾會喃喃幾句聽不懂的話語,連一絲雜音都聽不到。
陸矜淮閉著眼睛,眼前虛無一物。腦海中浮現的不僅是路諾斯的容貌,還有幾個世界中的阿意。
阿意在每個世界中的長相都不盡相同,但卻也有相似之處。對于對他再熟悉不過的陸矜淮來說,已經能做到第一眼就認出他來。
如果說最開始完成各種任務是為了獲得重生的機會,但現在如果每個世界都有阿意的話,陸矜淮也甘愿放棄重生機會,永遠輾轉在沒有盡頭的世界中
陸矜淮的思緒忍不住飄散,而在此時,唇上忽然傳來溫熱的觸感,熟悉又帶著些濕氣。
陸矜淮睜開眼來,眼前儼然是偷偷睜開眼的路諾斯,咬著唇看著他笑了笑,在反光的裝飾之下,眉眼間像是閃著璀璨的光。
終于,神父完成了他神秘的儀式,示意他們可以睜開眼了。
這也意味著婚禮完成了它最重要的一步。
剩下的時間就隨意了,陸矜淮擋不住架勢,被灌了幾杯酒,回頭一看,路諾斯比他喝得更多。
路諾斯平時出任務經常喝烈酒取暖,這點度數的酒精對他而言就像喝水一般。但陸矜淮酒量不行,喝了兩杯酒,眼前的路諾斯已經變成了兩個。
路諾斯看出了陸矜淮的不對勁,沒想到他的酒量這么差,但看到陸矜淮暈暈乎乎的樣子,同情之余又覺得可愛。
反正也不是天天喝,路諾斯這樣想著,又悄悄給陸矜淮喝了一杯。
陸矜淮對路諾斯喂給他的東西沒有防備,就著他的手又喝下了一杯白酒,頓時意識都要模糊了一半,全靠撐著路諾斯才能站穩。
難得一次,路諾斯想刺激一點,狠狠心咬咬牙又給陸矜淮倒了一杯酒。
陸矜淮此時已經不太想喝,連水也不想喝,但路諾斯已經遞到了嘴邊,被哄騙地又喝了下去。
陸矜淮扶著路諾斯的肩膀,揉了揉眉心:“我,有點暈”
路諾斯和在場的長輩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半扶半抱地把陸矜淮帶上了飛行器,飛行器速度飆得飛快。
陸矜淮腦袋更搖晃了,手里緊緊地抓著路諾斯的手,視線恍惚,“好多路路”
路諾斯沒有醉意,喝下的酒只起了熱身子的作用,靠近陸矜淮道:“什么”
陸矜淮抬手把路諾斯的臉推開,“暈。”
路諾斯微微睜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陸矜淮會把他推開,堅持不懈地又湊了上去,“親一個”
陸矜淮仰頭靠在座椅靠背上,手背搭在眼皮上遮住光,“不想親。”
路諾斯擰起眉頭,思考是不是他喂的酒太多了,反倒起了反作用
路諾斯說:“你還認得出來我是誰么”
陸矜淮看都沒看一眼,“別吵,我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