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傍晚,和亂步一起來到報刊亭,今天恰好是周一,周報剛剛發行。
呱蛙子仔細找了找,果然看到了一篇署名“靜”的短篇小說,指了指這份報紙,示意亂步買這個。然后又去雜貨鋪買了牙刷、毛巾、洗臉盆、蠟燭等生活用品,今天的工資已經一分不剩了。還好他們吃飯不用錢。
等吃過晚飯,點亮蠟燭,一人一蛙湊在一處看報紙。報紙上寫著最新的科技成果,某處新開的商場,一位議員呼吁著增設孤兒院,幾處地方發生了疑似黑bang尋仇的兇殺案,還在夾縫處有幾個招商的廣告相比之下,署名“靜”的這篇小說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小說名為房東女兒的自白,“靜”就是那名房東的女兒。家里來了一名英俊的租客先生,美麗的“靜”為他傾倒,有意無意在他面前展示自己可愛的一面。那位先生也愛慕自己,“靜”感覺得到。不久又一名男租客來租房,是先前那位先生的朋友,可不久對方就自殺了。沒多久,先生和“靜”結婚,婚后“靜”卻發現丈夫總是無法安眠,每天都顯得憂心忡忡,后來“靜”的丈夫也自殺了。在整理遺物時,她看到亡夫的日記,才知道原來他的朋友向他訴說愛上了“靜”,他批評朋友不求上進,轉而向母親提出求娶自己,沒想到被朋友發現,導致了對方自殺。雖然娶到了喜愛的“靜”,但內心的不安與自責壓倒了他,最終也走上了自殺的道路。
“靜”在文中自白道“先生真是糊涂,我若不是傾心于他,又怎會同他結婚,與旁人有什么相干。他并沒有害死任何人,卻拋下了我。”
小青蛙看過后內心復雜,雖然是以“靜”的口吻來寫,卻能從細節處發現,“靜”一開始答應了和男主的朋友交往,以此刺激男主,因為她知道男主是一個多疑又利己的人,用上“小手段”才能促使他下定決心。但朋友的背叛和失去戀人的悲傷卻讓男二走上了毀滅的道路,讓整件事急轉直下,最終留下“靜”一人。
小說中還有許多配角,分別映射出社會上的不同階層角色,暗示了當前復雜混亂的社會和人們自私自利導致的惡果,用一種寧靜帶幾分揶揄的口吻痛刺了現實問題。是一篇優秀的文章,讓呱呱更加疑惑自己這次的飼主究竟是什么人
總之,約定的見面時間呱蛙子已經找出來了,是在三天后的夜里,見面時間恰巧比晚飯時間晚半小時,完全夠它趕去咖啡廳。
“呱呱,你在找什么”亂步突然問道。
在一般人看來,呱蛙子不過是看了一篇小說,但細微動作神態的不同是瞞不住亂步的。小青蛙也沒想隱瞞,將自己還有一個飼主,以及與對方的約定告訴了他。
“要是我也有手機的話,是不是也能當呱呱的飼主”
“這要看現任飼主怎么想。簽訂契約后,飼主的權力只能由甲方主動轉讓,并且轉接人自愿接受,才能成功,我作為乙方是沒有這個權力的。”呱呱和他解釋。
“那呱呱你來當我的飼主吧”亂步突然開心起來,“再和我簽訂一個契約,你當飼主就不算違約了吧”
“每次只能簽一個契約啦。”小青蛙無奈地看著想鉆契約空子的亂步,“而且像我這樣不能長久停留的蛙,是沒辦法當任何生物的飼主的。”
“其實,這也是一種保護,保證了無論我旅行去哪,一旦有了一個飼主就不會面臨契約失效的情況,避免了和你說話的時候,說著說著全變成呱。”一邊解釋呱呱還開了個玩笑。
亂步低著頭不說話,以為他困了的呱蛙子催他快點睡覺。
接下來三天風平浪靜,各路黑bang又安靜下來。據說高瀨會被政府盯上了,內部也出現了問題,最近正夾著尾巴。于是一片祥和下,街上又熱鬧了起來,擂缽街的氣氛也輕松幾分。呱蛙子即將去赴飼主的約,它叮囑亂步不要隨便出門,也不要給陌生人開門,然后趕到了咖啡廳。
咖啡廳還沒有關門,但也沒幾個客人了,呱呱一眼就看到了還坐在上次的位置的飼主。
“好久不見啊,小說家”
“哈哈,寫小說只是我的愛好,并不是主職。”
“那你究竟是誰不說什么工作,起碼告訴我名字吧。”呱呱跳上桌子。
“如果一定要有個稱呼的話,就叫我一聲老師吧,希望老夫能有這個榮幸。”
呱蛙子有幾分無語,飼主該不會是間諜什么的吧,搞這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