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只笑笑,坐到林容身邊,瞧瞧了她的牌面:“孫兒陪老太太玩幾局。”
老太太大笑,這個孫子自小便把玩物喪志掛在嘴邊的,今兒倒有興致陪她打馬吊了她只裝作不懂,道:“這可是你說的,別學的你媳婦,一輸了就想著溜走,那我可不答應的。”
陸慎果不是隨便開口的,陪著老太太玩了兩局,雖胡得小,卻都贏了。第三把卻喂了牌給老太太,叫她老人家胡了個清一色,高興得跟什么似的。
林容本在陸慎身旁靜靜立著,見這幾人不知要玩到什么時候,也瞧得無聊。耳邊都是小戲子們隔著水音傳來的咿咿呀呀的婉轉唱腔,正想往后面坐著去聽曲兒去,不料陸慎伸手喚:“茶”
林容愣了愣,頓住腳步,從小丫頭海棠花葉托盤里接過一杯熱茶,捧到陸慎手中:“有點燙”
話還沒說完,便見陸慎忽撤回手去摸骨牌,那杯熱茶頓時傾倒,大半都潑在了陸慎身上。
大姑奶奶哎呦一聲,問:“怎么這么不小心,毛手毛腳的,燙到沒有”
陸慎瞥了一眼站在遠處的林容,撣了撣衣擺,道:“不礙事”
老太太揮手:“快去脫了衣裳瞧瞧去,便是沒燙到,這么冷的天,穿著濕衣裳也不得了的。”一面說一面吩咐人:“去取一套你們君侯的衣裳來。”
陸慎這才放下手里的牌,請了一旁的老姨奶奶:“您先陪著祖母打一局,待我換了衣裳,再出來。”
說罷,繞過屏風,往亭后的廊房而去。
林容在那里,心想著總算能找地方坐一會兒,不料大姑奶奶從丫鬟手里接過包袱:“送過去吧”
林容大概是這一個多月逍遙慣了,聞言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大姑奶奶皺眉,似有些嫌棄她沒眼色:“你不趕緊跟進去服侍更衣,誰進去”
林容只好抱了衣裳,往后廊房而去,一面走一面心里暗罵陸慎這個人屁事真多,不就打濕了那么一小點么,換什么衣裳
林容掀開簾子,見陸慎坐在一盞昏黃的琉璃燈旁,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叩著桌面,似乎正想著什么,聽見響動,也并不抬眼,定定望著虛無處,似是入了神兒。
他身上仍舊穿著那件月白錦袍,叫茶水氤氳開好大一片。林容慢慢踱步過去:“君侯,喚了干凈衣裳吧”
陸慎手上仍輕叩著桌面,聞言只嗯了一聲,卻穩穩坐著,并沒有站起來換衣裳的打算。
林容站在那里,不知他什么意思,愣了好一會兒,忽地抬頭瞥過來,頓了頓:“換吧”
這是坐著讓她來換的意思林容無法,抿了抿唇,俯身去解陸慎的襟口的盤繡。兩人離得近了些,陸慎濕濡溫熱的呼吸便噴薄在林容的玉頸處,不過一小會兒,便漸漸染上了緋色。
陸慎不過輕輕一扯,那小女子的衣衫便立刻散落開,露出一身的軟白雪嫩來,他輕輕捏住那小女子的下顎,叫她仰著一張白瑩瑩的小臉,猶閃著些隱隱淚光,頗一股弱不禁風的風流之態,問:“怎么,快兩個月不見,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