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業還沒寫,他們沒有鬧得太過分,洗澡后在祝楊房間里一起學習。祝楊在床上趴著支著頭寫卷子,陸映川在他的書桌上寫。
學得無聊了,祝楊就把手下的演算紙揉成團,瞄準那個專注的后腦勺砸過去,然后飛快低下頭算題,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
前幾次陸映川連頭都沒有回,仿佛一個沒有知覺的學習機器。
祝楊看著那個無知無覺的書呆子,覺得神奇。他想試試書呆子究竟能忍受什么程度的干擾,于是換了個稍微重一點的東西,把被用到指甲蓋那么大的橡皮塊扔過去。
結果這次沒扔準,砸到了書桌上。橡皮有彈性,砰一下,直接彈到書呆子的臉上了。
祝楊心里臥槽一聲,趕緊拿著筆低下頭。
橡皮塊打歪了陸映川的眼鏡,他平靜地摘下眼鏡,把落到腿上的橡皮沒收進自己的筆袋,彎腰收拾地上的紙團。
余光看見那邊的人反應不大,祝楊放松下來,心說他男朋友脾氣可真好。
還沒放松一秒,他聽見一聲椅子滑動的聲音,剛抬起頭,就被跪上床邊的人推著肩膀翻了個身。
“川哥。”祝楊求生欲極強,無辜裝乖“我錯了。”
陸映川冷漠垂眼“晚了。”
欺負老實人的下場,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來,祝楊后腰仿佛被十年老醋泡過,十分酸爽,百度發現癥狀接近腎虛。
到了學校,他才發現自己少寫了兩門作業,只能找陸映川借作業臨時抱佛腳。
因為重要的年份,這次一中的校慶辦得很大,許多知名校友特意回來為母校過生日。
許路收到學校邀請,特意在大學請假回來了一趟。
在今年已經結束的高考中,許路不負老師們的眾望,穩定發揮,以優異的成績拿下了他們那一屆的文科省狀元。
高考結束后,許路非常有信用,又約祝楊和陸映川出去,請兩個學弟吃了飯。
校慶演出在學校的活動樓舉辦,這地方也是每年藝術節的表演舞臺。
按照每次校慶慣例,正式開始節目表演前,光校領導總結近年發展成績的發言至少就要一個多小時,臺下的學生們聽得快睡著,機械鼓掌。
高三學生不用參加,在教學樓里苦逼地復習。祝楊和陸映川因為有演講任務,得以逃出,在學生會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去后臺準備。
“川哥,楊哥,你們在這里準備就行。”工作人員推開休息室的門,尷尬地頓了下“就是委屈你們,可能沒地方坐。”
后臺的休息室不多,全是有節目的學弟學妹們在換裝排練,還有在化妝的,放眼望去一片混亂。
“不用管我們。”祝楊說“我們自己找地方。”
學弟忙得暈頭轉向,遞給他們兩瓶水,抱歉地說“那上臺前我通知你們。”
陸映川“去忙吧。”
兩人沒去混亂的休息室,拿著演講稿在走廊里找了個清凈的地方,并肩靠著窗臺背稿。兩個男生穿著同款的校服半袖襯衫,姿態懶散隨意。
出來上廁所的學妹們路過這里時腳步都會放慢,眼睛偷偷往兩位學長臉上瞄,然后又不好意思的收回視線,紅著臉打鬧推搡。
“學弟。”一道溫和的聲音靠近。
祝楊抬起頭,看見返校的畢業生,是他們的熟人。
他笑著打招呼“學長好。”
陸映川點了下頭“學長。”
這次受邀回來,許路需要上臺為學弟學妹們分享自己的學習經驗,這對重度社恐患者來說是極大的挑戰。
“你們也要上臺”許路問。
祝楊晃了晃手里的演講稿“你是優秀畢業生代表,我們是優秀生代表。”
許路嘆了口氣,一臉痛苦地說“完蛋了,我已經把要說什么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