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嚇唬嚇唬人。
明天還要上課,這幾天不太節制,他沒想再做什么。
“陪我”陸映川拿出一盒道具,冷漠轉頭,視線高高在上地緩緩掃視他,用欠揍的語氣說“你明明也很喜歡。”
祝楊眼皮跳了跳,捏緊拳頭,想上去給這不要臉的狗東西一拳。
陸映川忽然輕笑一聲,放下手里嚇唬人的小盒子,合上抽屜,淡淡把話問回去“知道慫了”
“”
祝楊看他幾秒,心里不太服氣,冷笑一聲“陸映川,你行,你給我等著。”
陸映川不跟他鬧了,過去揉揉他的頭,囑咐“去洗澡,早點睡覺。”
男生捧著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跳下床徑直進了他的浴室,衣服脫了一地,懶懶使喚“給我找套睡衣。”
陸映川看了眼手掌側面被咬出來的牙印,好氣又好笑。
把地上的衣服一一撿起,陸映川臉上帶著一點不自覺的輕松笑容,打開衣柜,找了套自己的睡衣送進浴室。
或許是最近的生活太安逸滿足,陸映川已經很久沒有夢到前世的事。
那些過去的執念,全都被他藏進了潛意識的牢籠。
這一晚,他夢到了一點前世的事情。
是祝楊發生事故之后的事。
一個人離開后,過去的一切存在感,在這個世界生活過的痕跡,會逐漸被時間抹去,就連人們腦海里的記憶也不能永久保留。
那一個月里,陸映川每次下班回到家,都會產生強烈的懷疑。
那個人是否真實存在過
太過耀眼,像一道短暫照進他人生里的陽光,傍晚時分自然地消失在天際線。
那個人留給他的一切回憶,就連那僅有一次的爭吵,都生動活潑得很美好。
陸映川在懷疑里迷失了幾天,然后固執地選擇相信,并試圖證明男朋友的存在。
陸映川當做男朋友還正常存在,把他的所有東西都完整地保留在房間里,甚至會按照那個人的習慣,出門時故意把物品挪動弄亂一些,下班回家后再一一收拾好,仿佛那個人白天在這里到處活動過,晚上出去和朋友喝酒聚會。
他們的家里很少來客人。
那段時間,陸映川會有意邀請一些學者來家里談事情。
受邀請人的特征大體相似,像是一群實驗數據。他們都不熟悉陸映川的私生活,也對外界亂七八糟的傳聞沒有興趣,不知道他還有男朋友。
那些被邀請而來的人,進門后都會表現出驚訝。
陸教授的家和他們想象中不太一樣,完全不符合他平時似有潔癖的習慣。
然后他們便會自然地詢問。
“您不是一個人住嗎”
聽見這個問題,陸映川的眉眼會稍微舒展,神情也變得輕松。然后他會放下手里文件,照顧客人的感受,起來簡單收拾一下,把亂扔在沙發上的衣服掛進衣柜,地上的游戲手柄和光盤放進收納盒,從重力口中拿走男朋友亂丟的充電線。
無比熟練地做完這些,他再坐下,自然地回答“嗯,和男朋友一起住。”
聽見回答,那些人只是驚訝原來陸教授有男朋友,倒也不覺得奇怪。
直到過了幾天,那些人聽說了陸教授男朋友的事,再次在學校里看見他,每個人都表現出擔憂,都會關切地建議他去醫院接受心理治療。
陸教授神情就會突然冷漠下來。
這樣的證明實驗持續了幾個月。
因為經常邀請客人去家里,陸映川的生活甚至表面上看起來更活躍了一些,有了點人情味兒。
陸映川一次次的證明失敗,終于放棄了外求實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