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傅只能打住話。
這時,門外有人稟告,“殿下,周小公子來了。”
燕回聲“嗯”了一聲,“孤知道了。”
秦太傅皺眉,“這周顧,自從出了搶人的事兒,被老護國公揍了一頓,有好些日子養傷沒來了吧今兒過來,難道是因為秦鸞”
燕回聲也不知,“見見他就知道了。”
須臾,周顧來到書房,邁進門檻,一見秦太傅也在,頓時頭皮發麻,又想扭頭就走,聽到秦太傅繃著臉對他冷哼一聲,周顧摸摸鼻子,到底沒走,進來見禮,“太子殿下,太傅。”
這見禮,比在老護國公面前懶洋洋的見禮可正兒八經多了。
燕回聲含笑詢問,“怎么過來了”
周顧立即表明,“我可不是為了秦鸞,太子殿下別誤會。”
燕回聲揚了揚眉,“哦”了一聲,失笑,“那你是為了什么”
周顧撓撓頭,看了一眼秦太傅,總覺得他立在這里,讓他渾身不得勁兒,他本著速戰速決說完就走的打算,“我祖父在我小時候,給我定了一樁婚事兒,在江寧,如今我那未婚妻快及笄了,江寧來信,我祖父讓我跟著人親自去一趟江寧,參加她的及笄禮。”
“江寧”燕回聲一怔。
“嗯,就是江寧。”周顧在燕回聲面前倒沒露出煩躁的情緒來,“我明兒就去,特地來告知殿下一聲,大約去一個月吧,殿下別想我。”
燕回聲看著他,“江寧哪家的小姐”
“江寧太守府的七小姐。”周顧險些沒把小庶女三個字說出來,覺得在人前,還是應該維護點兒他這個自小訂下婚約的未婚妻的面子,若他自己出口不顧忌地貶低人,那么,傳出去,別人豈不是更得將她踩在腳底下了
“江寧太守府沒有嫡出,均是庶出,老國公給你訂的是庶出的七小姐”燕回聲也驚了一下,十分意外。
“嗯。”周顧面不改色,“我祖父說蘇家于他有恩,我年紀相當,就定下了。”
燕回聲心下納悶,沒聽說江寧蘇家對護國公府有何恩讓老護國公如此舍得親孫子,還是嫡出的周顧,而不是庶出的三公子周澈,他點點頭,溫聲道“好,孤知道了。”
他轉頭,笑著對秦太傅道“太傅先回去吧,孤與周顧說說話,您在這里,他渾身不自在。”
秦太傅又對周顧哼了一聲,“老夫就等著看金秋科考,你下場能拿個什么名次,可別墮了老夫的名聲。”,頓了頓,又道“即便去了江寧,也不要疏于溫書,畢竟距離開考,沒幾個月了。”
“知道了。”周顧心里翻白眼,但面上卻還是應了。
秦太傅告辭,出了書房,走了。
周顧在秦太傅離開后,大喘了一口氣,整個人才放松了,佩服地對燕回聲道“殿下,真不知您怎么受得了,我都出學了,卻還是怕這老頭,整天板著個臉,又嚴厲又嚴肅。”
燕回聲無奈地笑,“太傅人雖嚴厲又嚴肅,但通事理,不會強求人,都多少年了,您怎么還沒習慣人人都說你膽子大,依孤看,你膽子也沒多大。”
“我永遠不會忘,秦太傅對著我把一整本禮記都背下來,并讓我十天之內默背會,否則就把我困在東宮,不讓我出宮,連家也不讓回,偏偏陛下還派了大內高手給他,專門為了監督我,我再大的膽子,都被他給整沒了。”
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就是那時候學會的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