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和周顧這邊吃飽喝足睡大覺,江寧郡太守府那邊卻很是熱鬧。
江州刺史協同夫人以及寧池和江云英四人,備了厚禮,前往太守府給周顧賠罪。一行人天還沒亮便出發,到了太守府時,已近晌午。
蘇太守畢竟是江州刺史手底下的官,所以,聽聞江盛和夫人以及安平王府世子登門,自然不能拿喬拿大,所以,很快便親自出來迎接,將人迎進了太守府內。
刺史夫人心里不得勁極了,但還是裝出來一副親熱的樣子,對大夫人說“上次是我不對,誤會了你和你家七小姐,今次特意來向你和七小姐賠罪。”
大夫人還以為一輩子都等不到刺史夫人賠罪了,沒想到短短三年,她還真就等到了,這都要感謝周顧,她假模假樣地笑,“夫人說的哪里話什么賠罪不賠罪的我和我們小七是什么身份,哪里值得夫人說出賠罪的話”
刺史夫人面色一僵,想掉頭就走,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走,因為周顧與蘇容有婚約,周顧如今住在江寧郡太守府,大夫人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她不敢再對她甩臉子。
于是,刺史夫人連忙說“是我錯了,自然要賠罪。今日來,不止給周小公子備了賠罪禮,還有給夫人和七小姐也備了賠罪禮。”
她怕再聽到大夫人刺她心的話,連忙從袖子里拿出禮單,“這是禮單。”
大夫人不接,“哎呦,夫人嚴重了,我可當不起。”
她一邊回憶,一邊嘆氣,“想當年,我家小七回來,生生哭了一個多月,半年沒敢出門,因為每回出去,都被大家笑話嘲諷,說她想攀高枝想瘋了,不顧臉皮子,橫刀奪愛,惡心至極,這般難聽的話,她一個小女兒家,怎么受得了差點兒尋死,若不是我讓人輪番看著她,她指不定現在已”
大夫人眼眶發紅,“哎,誰讓我與他父親沒本事呢,只能由得人欺負。”
這話可就挑明了刺史夫人仗著身份欺負人了。
刺史夫人臉上一時間十分掛不住,青青紅紅,十分精彩,她心里想著呸,蘇容那小東西會尋死覓活會哭一個月會傷心受不住難聽的話會半年不出門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她的女兒哭死,蘇容都不會掉一滴眼淚。
她又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禮單,咬牙說“這三間鋪子,是我的陪嫁,這是房契。”
大夫人依舊搖頭,“哎,夫人,咱們家不是那等眼皮子淺的人,當年小七受的委屈,我也從沒想著夫人會有一日來親自登門賠禮,夫人快收回去吧幸好當年的事兒,護國公府不知道,我也沒讓人去信說與老國公聽,著實是上不得臺面,怎么能去污了老國公的耳朵故而,老國公一直不知道。既然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夫人也不必提了。”
刺史夫人心想,你話說的這么漂亮,我若真信了你,才是傻子了,她又咬牙,給身邊的大丫鬟使了一個眼色,大丫鬟立馬上前,又遞上一張地契,“這是南山一處莊子,有五十畝的果園。”
她肉疼的不行,“你務必要收下,否則我心難安。”
大夫人還真是有點兒心動,這么重的賠禮,可見刺史府出血到家了,這還只是給蘇容的,不是給周顧的,她心下滿意,至少三年前被刺史夫人指著鼻子罵的場子找回來了。
她心里解了氣,但東西卻不接,伸手將刺史夫人的手推回,“小七今兒不在府中,陪著周小公子出去玩了,姐姐你知道,我素來做不了她的主,這個禮,我可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