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在養傷了十多日后,已能行走自如,但依舊沒擺脫每日喝藥換藥。趙嬤嬤盯她盯的緊,大夫人每日要過謝府一趟,她不敢不好好養傷。
這一日,趙嬤嬤在伺候蘇容喝完藥后,對她道“云岸沒回京城,一直都在等著您的回信,老奴今兒一早出府時,他找上了老奴,說太子殿下那邊傳信催問了,不知您想好了如何給殿下回信沒”
蘇容聞言想了想,對她道“你讓他來見我,我有些話要問他,才好決定怎樣給太子殿下回信。”
趙嬤嬤笑著頷首。
云岸為了避開周顧,怕被他的人發現,那一日在周顧離開江寧郡時,他自然沒跟出城去,自然也錯過了蘇容被人刺殺一事,所以,在他等著趙嬤嬤回話的日子里,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蘇容住進了謝府,而回春堂的大夫每日都要跑謝府一趟,他懷疑蘇容受傷了,但謝府護衛眾多,他沒好冒然闖入確認,只能等著機會見趙嬤嬤,但趙嬤嬤也待在謝府不出來,一連等了多日,才等到趙嬤嬤出府,他才有了機會。
趙嬤嬤得了蘇容的話后,派了個人前去云岸的落腳處請他過府。
云岸得了回話,松了一口氣,進了謝府。
見到蘇容,云岸恭敬見禮,“在下云岸,奉太子之命,特意為七小姐而來。”
蘇容對云岸笑了笑,擺手示意他坐,“不是我故意拖著不給太子殿下回信,實在是受了傷,一直沒法動筆,讓太子殿下久等了。”
云岸也看出蘇容受了重傷,畢竟她臉色蒼白,看起來像大病未愈的模樣,他雖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如今見到這樣的蘇容,還是臉色微變,詢問,“七小姐何時受了如此重傷難道是那日送周小公子離京時”
畢竟,自他來了江寧郡后,一直關注蘇容的動靜,他很肯定,在那之前,蘇容一直都好好的。
“嗯,就是那一日,在城外遭遇了南楚潛進來的殺手。”蘇容點頭。
云岸惱怒,“光天化日之下,南楚的殺手實在是猖狂。”
他有些后悔,那日他該悄悄跟著出城的,離得遠些,周顧和他的人未必能發現他,也能及時護她。若是讓太子殿下知道他就在江寧,卻還讓蘇七小姐受傷了,一準罰他辦事不利。
“不管猖狂不猖狂,好用就行了,差點兒真殺了我。”當日確實殺了她個出其不意。
“在下會稟告太子殿下此事。”云岸抿唇,“因在下沒確定七小姐您這些日子是否受了傷,一直沒給殿下報信,殿下沒收到在下傳信,有些不放心。”
蘇容點頭,“我如今已能動筆了,今日就可以給太子殿下回信。不過在回信前,我想了解太子殿下一二,你撿你能說的,與我說說。”
云岸立即坐直了身子,試探地問“您想了解殿下哪方面”
“自然是當前朝中各派形勢,以及殿下如今真實的處境。”蘇容莞爾,“總不能是殿下本人,我還不敢窺探殿下本人的私事。”
云岸頓了一下,心想您就算窺探殿下本人的私事,殿下若是知道了,大約也是樂意讓您隨便窺探的,不過七小姐是周小公子的未婚妻,這話他可不敢隨意說。
七小姐不知道太子殿下對她的心思,能逗趣開玩笑,他可不敢開這個玩笑。
于是,他點點頭,一本正經地將當前朝中各派形勢以及太子燕回聲目前真實的處境簡單地說了,尤其是說到皇帝對太子的態度,打壓太子,扶持其他皇子,以及諸皇子私下里的野心,說的十分明白清楚。
蘇容聽完,大體了解了,嘆氣,“太子殿下這處境,可真是讓人憂心啊。”
云岸心想他是不是太誠實了,別把七小姐給嚇退,剛想說點兒什么找補一二,只見蘇容已站起身,對他道;“我這便給太子殿下回信,因事關重大,恐防中途傳信出紕漏,你便親自帶回去吧另外告訴太子殿下,不必回信了,我不日將進京,其余的,可以見面再議。”
云岸心下一松,頷首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