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京城,熱鬧很多,衣著光鮮的人來來往往,車馬行人絡繹不絕。京中的繁華在白天里顯現的淋漓盡致。
鳳凌陪著蘇容沿著大街慢慢溜達,走了一條街后,在拐角處,忽然沖出來一輛馬車,蘇容和鳳凌避閃的及時,才沒撞到,二人站穩,只見那輛馬車沿街沖了出去,十分快,哪怕差點兒撞到人,車夫也沒停下瞧一眼。
蘇容蹙眉,抬眼看去,只看到了一輛華貴馬車的尾巴。
鳳凌在蘇容耳邊說“主子,是清平公主府的馬車,里面坐著的人,一定是端華郡主,前幾日我瞧見她的馬車穿街而過,車跑的很快,也差點兒撞到人,同樣沒停下。”
蘇容挑眉,“端華郡主就是想去江寧郡,卻被周顧派人攔在了半途中,后來我大哥書信里說她很是在周顧回京途中發了一回瘋的端華郡主”
“就是她。”
蘇容點點頭,評價,“確實夠驕縱的橫行無忌。”
鳳凌道“我打聽了,據說回京后,清平公主帶著端華郡主哭鬧到了御前,陛下要罰周小公子,盛安大長公主為此特意進了宮,后來周小公子賠了端華郡主兩瓶凝脂玉緞膏,外加五千兩銀子,才將此事揭過了。”
蘇容倒是不知道有這個后續,但想想,端華郡主既然受寵,是陛下唯一親外甥女,周顧并不占理,受些罰,倒是說得過去。
二人繼續往前走,沒走多遠,剛剛過去的馬車忽然掉轉頭,直直沖了回來,蘇容與鳳凌再次躲開到路旁,沒想到,這次馬車反倒沒繼續往前走,而是在二人身邊過時停下了。
車廂簾幕挑開,露出一張盛氣凌人的臉,盯準蘇容,對她清喝,“你是什么人把幕籬摘掉。”
蘇容心想好沒道理。端華郡主沿街遇到一個戴幕籬的女人,便盤問人名姓,讓人摘掉幕籬嗎她怎么沒聽說她詢問地看向一旁的鳳凌。
鳳凌也莫名其妙。
“快點兒沒聽到本郡主的話嗎”端華緊緊盯著蘇容催促。
蘇容隔著幕籬,瞧著端華,這是一張美人臉,但因為衣著打扮太過盛華,豎著柳眉,眉眼凌厲,才顯得整個人盛氣凌人,她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地道“聽到了,但是我不樂意摘。”
端華大怒,“你敢”
她盯著蘇容,頗有氣勢地問“你知道本郡主是誰嗎你好大的膽子,敢不聽我的”
蘇容無語,“不知道。”
“你既然不知道,有眼不識泰山,本郡主就告訴你,本郡主是端華。”端華郡主惱怒,“如今本郡主報上名號了,你已經知道本郡主的身份了,見到本郡主,還不見禮”
蘇容點頭,從善如流地見禮,“端華郡主安”
端華吊著眼梢,滿意她識時務,“現在,馬上,本郡主要你摘掉幕籬。”
蘇容直起身,搖頭,“這個恕我不能做到,戴幕籬,不犯法吧是百姓們的自由吧敢問郡主,哪條律法規定,我在大街上帶著幕籬,惹郡主黑眼,非要人摘掉的道理”
端華忽然下了馬車,對身后道“來人,把她的幕籬給我摘掉。”
她話音落,一名護衛上前,去揭蘇容臉上的幕籬。
蘇容沒動,鳳凌上前一把鉗制住這名護衛,冷著眉眼道“端華郡主好不講道理,如此仗著身份仗勢欺人,您是郡主,就可以隨意不顧別人意愿嗎”
端華倒沒說出“本郡主就是仗著身份仗勢欺人了又如何”的話來,只是氣勢極盛地道“以本郡主的身份,讓你摘掉幕籬,有何不可”
“有。”蘇容語氣平平,“我在大街上走的好好的,冒出個郡主,非要我摘掉幕籬。敢問郡主,您要我摘掉幕籬的目的是什么”
端華郡主道“本郡主懷疑你是蘇容,想認認人,不行嗎”
蘇容聞言驚了。
鳳凌聞言也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