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妹沒想瞞您,蘇容那么個大活人就待在京城,如今不少見過她的人都私下里議論紛紛,早晚您都會知道她的身份,臣妹瞞您也沒用啊。”
“但是正因為你沒第一時間告訴朕,朕卻只能逼問了老護國公。”皇帝聲音重了幾分,“朕錯過了在沒多少人關注她時,召見她的機會,以至于如今無數人議論紛紛,盯著朕的一舉一動,朕沒法立即召她來見。”
清平一時沒了話,“皇兄,臣妹比您知道的也只早了兩日,她住在公主府期間,臣妹雖然有所懷疑,但也只是懷疑,直到有人放冷箭刺殺,臣妹回府后,越想越不對,逼問了她,才知道她的身份,今兒臣妹進宮,就是想告知皇兄您的。”
皇帝見她說的誠懇,也不算犯了大錯,最起碼知道事后過來彌補,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便擺手,“罷了,下不為例,起來吧”
清平立即站了起來。
皇帝對她道“她在你府中住了許久,你跟朕說說她。”
提起這個話題,清平最會回答,便將蘇容住在公主府期間,都做過什么有趣的事兒,說過什么話,也無需挑揀,只要能夠想起來的,都說給了皇帝聽。
皇帝聽完后皺眉,“怎么除了一張臉,似乎哪里也不像珍敏”
清平點頭,“性子的確不像,珍敏姐姐沉靜好學,蘇容跳脫頑皮,據她所說,小時候,珍敏姐姐并不拘束她,待她不嚴厲,容她淘氣,后來珍敏姐姐病逝后,將她交由謝遠教導,謝遠也不拘著她,便養成了她這副性子。”
她笑道“也正是因此,倒也是好事兒,她從小到大,多年以來,面對無數刺殺,都活了下來,若是真真正正被養成一個嬌嬌的小姑娘家,恐怕嚇的連閨閣都不敢出了,更遑論來京”
皇帝覺得有理,“她就再沒有像珍敏郡主的地方”
“也是有的,珍敏姐姐在她小時候,教過她規矩,若她想守規矩時,行止坐臥,很像她。”
皇帝慢慢點頭,回憶道“時間太久了,朕都不太記得珍敏郡主當年什么行止了。”
清平不答話,心想著這話她聽聽也就罷了,皇兄是珍敏姐姐看大的,怎么可能不記得過了多少年,他也會記得。否則宮里就不會有個珍貴妃了。
就憑珍貴妃這個封號,連皇后這些年都會退一射之地,多容她幾分,不會與她硬碰,讓她多年受寵,幾乎是寵冠六宮。
她試探地問皇帝,“皇兄,您準備何時召見蘇容打算等多久夜歸雪是為接她而來,臣妹基本確定了,她應該會跟夜歸雪去南楚。而夜歸雪在京城據說打算待一個月而已。”
“怎么確定的”皇帝不答反問。
清平將今兒端華與她說的話挑揀著提了兩句。
皇帝若有所思,“這夜歸雪,朕還不曾見過,召他進宮,至今沒來。”
因夜歸雪不是大梁人,也不是大梁朝臣,是南楚夜相府的人,又是南楚王的器重之臣,他這個大梁皇帝,也不好強行讓人將他請來皇宮。
清平道“臣妹見過那夜歸雪,容貌上乘,才華橫溢。”
皇帝扣著桌面,“朕還是得見見,明兒派余安再去一趟夜相府。”
他不能立馬召見蘇容,可以見見夜歸雪,探探她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