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歸雪頷首,“小七不必特意解釋,你素來隨心所欲,行事自有你的理由,不必因我而束縛,順心而為就是了。”
蘇容笑,“我怕你在意,凡事還是要說得明白些,我既接了你的聘禮,斷然不會做對你不住之事。”
夜歸雪莞爾,“你是王女,就算任性些,又有什么關系”
蘇容失笑,搖頭,“王女又如何便肆無忌憚磋磨人心嗎這我可做不出來。”
夜歸雪點頭,溫和淺笑,“好,我知道了,小七如此守誠,是歸雪之幸。”
蘇容嘴角彎起,“吃飯吧,吃完飯,咱們出去轉轉,去看看那株神槐。”
夜歸雪頷首,“好。”
周顧連早膳也不吃,忙了一夜,立即綁了人趕回京,就是怕提前被京中某些人知道,生出事端。所以,他片刻也不耽誤,出了大佛寺后,與賀正立即打馬,啟程回京。
他親自在自己馬后綁著忘俗,子夜綁著光真,二人馬速飛快,顛簸的兩張和尚臉幾乎成了灰土色。
賀正覺得周顧打馬走的太急了,他綁了一個人在馬后,他幾乎都跟不上,但他不傻,周顧這么急,他也隱約明白了他的用意。也打馬緊緊地跟著他。
大約行出五十里,官道上兩旁忽然沖出一批黑衣人,手持刀劍,足足有百人,將周顧等人攔截住,二話不說,便直沖周顧綁在馬后的忘俗和子夜綁在馬后的光真。
周顧心下一沉,他就知道綁了這兩人回京沒那么容易,他抽出腰間的佩劍霜寒,當即一道劍光甩出去,一劍殺了他面前的黑衣人,子夜同時出手,也斬殺了他面前的黑衣人,但即便周顧和子夜同時出劍干脆利落,兩人一劍被殺,依舊沒擋住后面黑衣人的攻勢,他們并沒有被二人的劍鋒嚇到,反而有一種被下了死命令,決心豁出去命,也要殺了忘俗和光真,哪怕不惜殺了周顧。
周顧當時走的急,只帶了十多護衛出京,賀正也同樣,禁衛軍他只選出信得過的十多人跟著,其余人都留在了京城,如今兩方人馬合起來,也不過二十多,而黑衣人足有上百,且一看出手,就知是不要命的死士。
這種死士,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賀正白著臉大喊,“周顧,你先走”
周顧眼角余光掃了他一眼,若是能走,他自然要綁著忘俗先走的,但對方死士足足是他們五倍之多,幾乎將他們團團圍住,他怕是也走不了,除非讓他們將望書和光真殺了,興許還能放過他和賀正。
但他不是孬種,自然不可能連反抗都不反抗,便將人交出去任由他們殺了。
他只盼著太子在京中得到消息,派人來接應他,他能撐多久便是多久。
賀正和禁衛軍的人自然不如周顧、子夜與護國公府的精衛,周顧的精衛,都是跟著他一起自小習武的,配合也默契,而禁衛軍的人,多是官宦子弟,武功當然也不錯,但分跟誰比,跟特殊訓練的死士比,自然是比不過的,尤其是在敵眾我寡,對方人多勢眾的情況下。
所以,賀正和禁衛軍的十多人最先掛了彩,而周顧和子夜這邊,因為保護身后馬上綁著的忘俗和光真,沒撐多久,周顧與子夜也同時受了傷。
周顧的右胳膊中了一劍后,便立即將劍換到了左手,他的左手劍也出人意料地行云流水,斬殺了兩個死士。
禁衛軍的人很快撐不住,接連倒下,賀正咬牙勉力強撐,眼見周顧那邊險境重重,他咬牙喊道“周顧,你先走,別管馬后的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