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然明白,與燕麟沒多大關系,是因為平西將軍張平對他說,若陛下想鉗制護國公府,只靠他的十萬兵馬,與陛下手里的京麓十萬兵馬,以及南平侯府的三萬兵馬,可不足夠,畢竟護國公府自己就掌控了三十萬兵馬。陛下得暗中扶持他啊。畢竟若是奪了護國公府的兵權,怕是會引起朝野震動,若是不奪護國公府的兵權,讓平西將軍府擴充兵力又沒有理由,而且也會得到太子與護國公府的阻撓,畢竟朝廷養兵六十萬,還是很吃力的。這樣一來,他只能幫助陛下暗中再養兵馬。
護國公府掌重兵,是皇帝的一塊心病,而周顧出身護國公府,又在東宮做伴讀,這更是心病中的心病,皇帝心中清楚,在他與太子之間,護國公府定然會選擇太子。
所以,皇帝掙扎了好些日子,答應了張平,再私下養十萬兵馬。其中五萬,還是騎兵。騎兵的花費要更高。
皇帝一時間無話可說,只盯著二人道“戶部銀錢緊缺,從今日起,你們兩個想辦法充裕國庫。”
燕禮與燕麟齊齊抬頭,愕然地看著皇帝。
皇帝臉色黑沉,“為國分憂,怎么,你們不樂意”
二人看皇帝壓制著怒氣,哪里還敢說不樂意,畢竟戶部這三年的銀錢不管怎么說都是流向了他們的岳家,只能齊齊點頭,“兒臣樂意。”
皇帝滿意,對二人擺手,“你們下去吧”
二人告退,出了御書房。
走離皇宮,燕麟抹抹額頭的汗,對燕禮問“大哥,你說父皇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突然發作我們要充裕國庫”
燕禮心里已隱約有了想法,對他沒好氣地道“你自己想”
燕麟不高興了,“大哥,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一起合作,你這幾日總是對我甩臉子,是什么意思弟弟哪里得罪你了”
燕禮心想,你的不作為關鍵時候總是退縮就是得罪我了,但這時候,兄弟倆必須得綁在一條船上,否則沒好處。他緩了語氣,“父皇應該是在備戰。”
“啊備戰”燕麟震驚了。
燕禮看了他一眼,“真不知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如今天下太平,父皇忽然盯緊了戶部,除了備戰,還能是什么總不能是為了大興土木,如今已入冬了。”
燕麟自然不是真糊涂,他就是心眼子多,想有人擋在他面前沖鋒陷陣,他想趁機撿便宜,自己心里什么想法,都憋著,讓別人先說,如今聽燕禮這樣說,他面上雖裝模作樣吃驚,但心里卻已經開始打主意了,“這話是從何說起呢是要跟大魏開戰當初可是簽了三十年互不犯境和約,如今才過了十六年。”
“因為蘇容。”燕禮索性不再管他心里是什么想法,總歸這一回,他別想再縮著不出手,“你想想,她的身世一旦爆出去,天下皆知,大魏能干”
燕麟點點頭,“所以,父皇是什么意思要認蘇容等著大魏開戰”
“恐怕是由不得父皇不認,你看看蘇容來京后,都做了什么先是住進了清平公主府,后又退了周顧的婚,如今住去了沈府。她與瑞安王府、護國公府、再加上東宮,都有牽扯。另外,從我接觸夜歸雪來看,他的態度說明南楚王和夜相府都認定了她,這樣一來,形勢已如此,父皇又能如何別忘了,當年珍敏郡主可是犧牲自己,護住了大梁,雖然過了多少年,所有人都記著呢,父皇想做忘恩負義之人,怕是也不成。”
“真是個麻煩,殺了她就好了。”燕麟道。
燕禮惱怒地瞪了他一眼,“說的好聽,你怎么不動手”
燕麟道“大哥,哪里是我不動手是京城不是個動手的好地方,我們何不忍忍,在她回南楚的途中,派人殺了她呢要知道,京中護著她的人多,但她離開京城,那就不一樣了。”
燕禮不得不承認,“你說的也有道理。”
倒是顯得他冒冒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