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宋州就低調的前往謝來所在的臨時府邸。
豈料謝來并不在府上,而是在堤壩上面。宋州原本想低調的,這下倒是左右未來。不去,顯得自己沒誠意。去了,讓人看見了。
也容不得他回去和老父親商量。
他在大門口站了片刻,想到弟弟宋城在臨行前提醒他,既然做出選擇,就不要猶豫后退,小心兩邊都不討好。
宋州覺得此時要是后退,確實也已經來不及了。
或許很多人都在盯著他這邊的情況,把他當做過河的石頭一樣的。試試這河灘的深淺。
此時若走,日后少不得要被人笑話是墻頭草。
宋州作為家里及嫡長子繼承人,自然是知道這樣做的后果。
日后宋家哪怕不被人打壓,也要讓人瞧不起。
而商人一旦沒有信用,還怎么發展
宋州咬牙,“去大堤找謝大人。”
此時的東州大堤上面,已經站著了一批老百姓。
這些老百姓都是城內征招的。
謝來給他們吃的粥沒有白費,至少讓這些人看到了謝來和其他人的不同。
在沒想過離鄉背井的情況下,這些人只能選擇相信這位謝大人。所以如今堤壩上面再也不是剛來的時候那樣只有少數的幾個村子自己組織抗洪。
謝來跟著當地的縣令在岸上一看,只見洪水滔滔,一片汪洋。
這里的良田村莊毀了不少。想要重新修建,不是一點錢和時間夠的。
水面上時不時的還飄來一具被洪水沖來的百姓尸首,看的謝來眼眶濕潤。他讓附近人辨認,若能辨認最好,不能辨認也不要留著,直接火化下葬。以免發生瘟疫。
幾名熟練的治水師傅在堤壩上面觀察之后,就來給謝來匯報,堵是堵不住的,得疏導。把這洪水疏導去另外一條河中。只是這從哪條路線最合適,他們也還沒算出來。
謝來皺眉頭道,“那你們可有合適的人選舉薦,治水不是小事情,你們都是本地治水的老人,有經驗。也有認識的人。都可以舉薦。”
幾個師父正在說話,旁邊的縣令低著頭湊了過來,“謝大人,下官倒是有人可以舉薦。”
他現在是真的怕謝來。
知府大人都被說抓就抓。城內大戶也是招呼也不打一聲直接抓人抄家。誰能不怕呢想到自己之前也做過一些不干凈的事情,現在這縣令怕極了,就希望能將功贖罪。
謝來道,“是何人”
“是金池縣令。不過已經被知府大人罷了官,正閑在家里。下官是聽說當初洪水還沒來的時候,這位就寫了折子上報知府大人,只是知府大人沒當回事。后來再有事情的時候,這位又上了折子,大人直接把帽子摘了。還說要上報朝廷。”
謝來問道,“你怎么知道他那折子就一定有用”
“下官也是聽本地一個商戶在府上吃酒念叨過咳咳,說起這個事情,說這金池縣令所在的金池縣受災最小,是因為早有準備。他那折子大人也看了,覺得有用。東州府的大戶當時已經積壓了許多糧草,擔心若是洪水改道,怕糧食砸在手里”
謝來氣極了,“這些畜生,只抄家可真是便宜了他們。回頭這些事情都要測查清楚。千刀萬剮都不夠贖罪的。”
這縣令打了個哆嗦。
謝來就立馬安排人去請那位金池縣令。金池偏遠,說不得要幾天路程,謝來自然走不開的,不可能去來一個三顧茅廬請大才。
他得留在大堤繼續指導抗災工作。
看著這些民夫忙碌,謝來就尋思著得增加大夫的人數。在救治傷員的同時,還要搞一個疫病防治工作小組。
他正琢磨著讓誰來負責這事兒,宋州就來了。
遠遠的就對著謝來行禮。
“大人東州宋家宋州,前來拜見大人。”
“是你啊。”謝來微笑。這是宋城的哥。
謝來看他來了,還是挺高興的。今天出門的時候,他也是準備在家里等他的。但是想到好事多磨這個成語,所以他就出門了。
總不能讓宋家這一步走的太順,到時候不珍惜。
見宋州還是來了的,謝來心里很欣慰。自己沒看錯人。宋城的家里人倒是還算不錯。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