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還有零君,你們這是”在打開門看到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那一刻,真紀真不由得挑起眉梢。
門外一黑發一金發的兩個小腦袋垂頭喪氣的低著,衣服都有些亂糟糟灰撲撲的,身上還都帶了好幾塊青青紫紫的淤痕,看上去活像是在泥地里摸爬滾打了好幾圈。
看到她打開門,兩雙藍灰色的眼睛忐忑不安地望了過來,里面都帶著相似的心虛和膽怯。不同的是,降谷零的眼神里還帶著一抹愧疚;而諸伏景光更多的則是懵懂無措。
兩個小孩手牽著手捏著衣角耷拉著眉眼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垂下頭。降谷零不安地張了張嘴,半晌又還是什么都沒能說出口,眼睛里差點泛出淚花,真紀真被他看得差點懷疑自己是什么吃小孩的超級大反派。
她看上去有那么可怕么真紀真挑了挑眉,到底還是什么都沒問出口,將兩個男孩一起提溜了進來。
“總之,你們還是先進來吧。”眨了下眼睛,真紀真收斂起臉上一貫的笑容,把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帶到客廳,然后翻找出了醫藥箱。
客廳中央的電視里正在放的是湯姆和杰瑞。托爾出門買菜不在家中,五只狗狗原本愜意地趴在地板和沙發上看著電視,看到他們過來,桃子和葡萄立刻一慢一快地圍了過去。趴在沙發旁邊的黑背則懶洋洋地看了一眼降谷零,充滿靈性地往旁邊挪了挪,給他騰出了一個位置。
真紀真拿著醫藥箱過去,就見到五只狗和兩個幼崽乖乖坐成了高低起落的兩排,齊刷刷地朝她望了過來。
剛剛強裝出來的嚴肅瞬間破功。真紀真柔和下眉眼,先是依次揉了揉五只大狗的腦袋,然后同樣坐到沙發旁邊挨個給他們倆處理傷口。
近距離仔細看的話,就能明顯看到降谷零身上的傷痕比諸伏景光要多出許多,也比平常要多出更多。而與他相比,諸伏景光除了頭發和衣服比出門前臟亂了許多,連受傷的地方都只有一小部分。
真紀真打開了醫藥箱,選擇先給降谷零清理受傷的地方。她默不作聲地先從面部幫他把弄得臟兮兮的小臉和小手都擦干凈,然后從醫藥箱里拿出棉簽和酒精,從臉上細微的地方清理。
降谷零全程都同樣抿緊唇咬著牙不說話,乖巧地任由她動作,直到帶著酒精的棉簽帶著些力道按在臉頰上的傷口上,冰涼刺激的疼痛感從受傷的地方傳來,他才有些忍不住地小聲吸了一口氣。
真紀真的動作微微一頓,看著他這幅仿佛流浪小狗般委屈可憐的表情,還是忍不住放輕了手上的力道。
“抱歉,很疼么”她輕聲說,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降谷零的金發細密,比諸伏景光稍顯扎手的黑發相比要柔軟許多,真紀真不動聲色地又多揉了幾下。
“我知道零君是很堅強的小男子漢,不過疼的話就算哭出來也沒關系因為零君和景光一樣都還是小孩子。痛的話就說出來,這些都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事情,不需要有任何難為情的地方。”
降谷零一臉緊張地抬起頭看向她,摻雜著紫調的灰藍色眼睛眼角委屈地下垂,眼圈泛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他原本心中緊張得不行,挺直了腰板端正坐在沙發上,還擔心她會因為他和諸伏景光的受傷而變得討厭他。在抬眼看見她真的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態度溫和一如往昔,立刻莫名有了一股突如其來的委屈涌上心頭。
他抽了抽鼻子,強忍著不讓自己真的掉眼淚,很小聲的開口“對不起,真紀真姐姐都是我不好,帶著景光和其他人打架害他也受傷了”
坐在他旁邊的諸伏景光聞言立刻抬起頭,他看向降谷零和真紀真,一只手拉住了降谷零的胳膊,急得抿著唇不住搖頭,要和他一起擔責任的態度明顯極了。
“我有猜到不過沒關系,打架并不算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而且景光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對不對”真紀真看向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