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什么好脾氣的人,那么西村裕一郎就不會橫死于監獄里、松島淳也不會因為突然失控襲警被射殺、川崎大介也不會在精神病院里飽受折磨,岡田太一同樣不會被誕生于橫山美咲的咒靈盯上。
她從來只對“家人”以及自己養的狗抱有最大限度的無盡寬容。
她話音剛落,沒等見五條悟有什么反應,托爾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捂住了突然開始泛紅的臉頰,兩只眼睛水汪汪的“誒,小林你這么說的話那我狗”
真紀真臉上笑容微僵,感覺氛圍被破壞得一干二凈。
五條悟看著她,用那雙蒼藍色的眼睛與她隱藏在薄薄鏡片后的金色的圓圈眼對視了幾秒,不一會忽然轉頭若無其事地小聲“切”了一聲。
所以說這個小混蛋剛才那么說的那些話的確是故意的吧
真紀真冷靜的想。
諸伏景光就在這個時候拽了拽她的衣角,伸手遞給她一張紙。
紙上是他剛剛寫的,不明白的問題包養是什么
之前生活的環境太過簡單淳樸,諸伏景光和諸伏媽媽在家時也不喜歡看狗血電視劇,因此在場的所有人中或許只有諸伏景光才是最天真純潔,什么都不懂的那個。
低頭看著自家小孩天真無邪,仿佛溪流一樣干凈澄澈的眼神,真紀真沉默了一瞬,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良心,覺得有些話還是說不出口。
沒有立刻得到她的回答,諸伏景光又堅持不懈地、好奇地小幅度拉了拉她的手。
“其實這是說一個人什么都不做、所有都依靠沒有任何親緣關系的另一個人的不平衡關系。”真紀真想了想,最終穩住表情和他含糊解釋,選擇將之匆匆略過。
在看到諸伏景光懵懂點頭,終于不再追問具體關系又是什么,且五條悟也沒再在這個時候說什么語出驚人的話后,真紀真輕輕嘆了口氣算了,她不和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失憶幼崽計較。
“抱歉,杰君,悟君是我昨天意外遇到的孩子,因為失去了一些記憶所以很多話都不太能理解其中的含義,杰君你過來是有什么事么”
她重新抬起頭笑道。
“哦,那個我是來還書的。”夏油杰吶吶開口。
不管怎么樣,無論是五條悟、還是她剛剛說的話對他都有些太具有沖擊力了點第一次聽到這樣震撼人心的對話的夏油杰明顯還有些沒緩過來,眼神都還是飄忽不定的。
他定了定神,又重新看向五條悟,不確定地問“所以你是被真紀真姐姐昨天撿到的么你好,我是住在隔壁的夏油杰。”
居然還失去了記憶夏油杰臉上忍不住流露出一分同情,這聽上去也太慘了。
“才不是。我的名字忘記了,但是他們有的叫我神子大人還有悟大人,你也可以從里面選一個。”
五條悟撇了撇嘴,把雙手酷酷的插進衣服兜里去逛了商城之后他就立刻換下了原本穿的諸伏景光的衣服,現在他身上穿的是一套嶄新的白色套頭衫加休閑褲。他個子又長得高,比現在的夏油杰還高出了好幾公分,雖然長相還很稚嫩,但看上去已經有個小大人的模樣了。
“不過最重要的是昨天晚上不是她撿到的我,”他強調,“是我找到了她。”
是他主動找上她的,沒錯才不叫是她把他撿回去的。而且怎么能用“撿”這個詞呢分明是她慧眼識珠發現了悟大人的厲害之處,所以才把他帶回去的
托爾小聲嘀咕“分明是你自己賴上來的。”
夏油杰不明所以地“哦”了一聲,有點不怎么明白他強調這個做什么,并決定忽視他中間的那句話。
“神子大人”還有“悟大人”他是在和人玩家家酒么這些稱呼實在是也太讓人叫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