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孩子是和誰學的這種做派,真紀真心里有些好笑,卻仍是堅定的把手指從他的小手中抽了出來,摸了摸他的頭“治君放心,警方一定會幫你找到父母的,等到時候我會再來看你的。”
真的是好鐵石心腸一女的。
太宰治躺在病床上,望著真紀真不帶絲毫猶豫的踏出病房漸漸遠去的身影,安靜的垂下了眸子。
雪白的病床、寬大的病號服和同樣雪白的墻壁襯得他的小臉愈發蒼白病弱,皮膚白的近乎透明,宛如一只精致的人偶,完全能無限激發起任何女性心中的母性與憐愛,太宰治甚至能聽到附近路過的年輕護士偶爾對他的討論無非都是些什么“這孩子好可愛”
“看上去也太可憐了”“簡直太讓人心疼了”之類的話語。
只可惜他真正想要賣慘的那個女人完全沒有半點在意。
幽幽的嘆了口氣,太宰治伸手把白色的床被拉起改過頭頂,閉上了眼睛。
即使失去了記憶,但不管是純白一片、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還是真紀真口中的“警察”都讓太宰治心中厭煩不已,他下意識的討厭過于純白的一切,也下意識對“警察”感到排斥。但一想到真紀真,這些又似乎可以忍受。
難道他以前是什么中二叛逆的黑手黨么可什么黑手黨會黑心到要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做成員
他又下意識地猜測自己的身份,只是腦海中仍舊是一片空白。
太宰治索性放棄那些揣測,轉而思考起真紀真來。
在得知她的名字是“小林真紀真”的時候,太宰治便有猜測到他可能是叫錯了“akia”和“aa”的發音相差不多,或許他當時真正想喊的是“akia”而非“aa”,只是由于記憶模糊,才叫錯了而已。
只是太宰治完全沒有講明這個錯誤的想法不管是“akia”還是“aa”對他來說都差不多,反正這至少說明了他肯定是認識她的,而且關系匪淺不然他為什么會在失憶的情況下還能將她的名字脫口而出
也因此在之前和真紀真的談話里,太宰治的回答也是有真有假他其實是記得自己的名字是“太宰治”的,只是姓氏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倘若還能借此試探出真紀真對他的態度和熟悉程度那就更好了。
只是看真紀真的反應,太宰治不得不遺憾的猜測或許他和她之間只是單方面的“熟識”而已。
但即使是這樣,他也絕不可能放開她在他丟失了所有的記憶的時候,待在她身邊是目前的最優解,更別說他潛意識里還對她有著非常復雜的、復雜到現今只有五六歲的太宰治尚且不能完全理清那其中到底包含有些什么的情感。
那么接下來不管是醫生問話還是警察詢問,他都咬定自己什么都不記得好了雖然記憶消失,但潛意識讓太宰治斷定,警察是絕對不可能找到任何與他有關的信息的。
而真紀真又有在醫院前臺留下過她的聯系方式,到時候他只需要去那邊套個話、把她的信息套到手,這樣的話不管她接下來還會不會過來這邊他就都能找到她了。
這樣子的話,到時候就有理由“登堂入室”、黏上她啊不是,待在她身邊尋找他缺失的記憶了
有一搭沒一搭的思考著,太宰治很快沉入了夢鄉。
乘坐著新干線,已經完全將太宰治拋在腦后正在回家路上的真紀真則默默的打了個噴嚏。
奇怪,總覺得有點惡寒,好像有什么人在悄悄準備算計她似的錯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