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吧就去酒吧,干嘛還要把他給拎著這舉動殺傷力不大,但侮辱性極強,太宰治怒了。
“誰讓你這個小鬼看上去太矮了”甚爾戲謔。
他用行動表明他不僅要拎著他,還要晃兩下,就跟晃玩具似的,“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萬一到處亂跑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跑丟了我去哪找就跟我一塊乖乖待著吧你。”
太宰治不忿,隨手一指站在旁邊的夏油杰:“那為什么不拎著他”
“你確定你要和他比這可是個乖寶寶,比你乖多了。”
甚爾說著,把夏油杰推到了靠近吧臺位置前的椅子上“乖寶寶”雖然在甚爾嘴里聽上去極有諷刺意味,但某種意味上也沒說錯。長相乖巧的小少年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站在那里,臉頰還有些發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與酒吧格格不入的純良氣息,活像小白兔進了盤絲洞。
哪像他手里拎著的這個小鬼,人小鬼大的,看著比夏油杰小多了,表現卻比他看上去還要熟練,熟練得簡直像回了老家一樣,哪怕他臉上笑得再乖巧心也是黑的,真是奇了怪了。
“我去點兩瓶酒,你們倆在這里乖乖坐著別亂走啊。”
夏油杰條件反射般皺眉:“甚爾哥哥,老師說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喝酒的。”
眼神中滿是譴責。
甚爾嗤笑:“小鬼,你說我為什么要趁晚上沒人注意的時候帶你們到這兒來傷口這玩意,放著它就會自己好的。”
真紀真不讓又怎么樣陽奉陰違這種事還不簡單么
夏油杰沉默了。
早知道是酒吧,就不聽他的話跟著他一起過來了這下好了,萬一真被老師知道了他和阿治大半夜的一起跑到了酒吧,老師一定會很生氣吧
酒吧內的氛圍與其他地方都不相同,燈光是暖色調的,卻透著股昏暗;周圍坐著的人群都是一水的成年人,有人衣冠楚楚有人妝容精致還有人氣息頹廢,所有的桌前都擺放著大大小小的透明酒杯,不同色澤的酒液在燈光下變得波光粼粼;嘈亂的聲音和酒液的香氣都朝著他飄來,夏油杰坐立不安,只覺得似乎到處都有人在打量他。
為了讓自己不那么窘迫拘束,夏油杰強制將目光轉移到了太宰治的身上,只是看著看著忽然有些稀奇:“阿治你不覺得難受么”
雖然聽上去不那么恰當,但與拘謹的夏油杰相比,太宰治的表現甚至可以用“如魚得水”來形容了。
與腰背繃直的夏油杰不同,太宰治沒坐到他身邊,而是不安分地一個人費勁爬到了吧臺前的高腳凳上。他的個子比夏油杰要顯得小巧得多,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雙腳甚至還不能沾地,身上卻沒有那種“小孩子強行裝大人”的滑稽感。
他狀似認真地看著桌子上的單子,與周圍環境幾乎完美地融為一體,坐姿悠閑散漫,視周圍一切好奇打量的目光如無物,看著別提有多自在了。
太宰治抬頭,絲毫不以為意:“為什么會難受”
夏油杰也從椅子上下來,坐到他身邊,而后順手幫他把亂了的衣服理好,輕聲嘆氣:“你不覺得周圍人的目光看上去都很奇怪么”
太宰治和夏油杰同樣都是黑發,一個是乖巧的妹妹頭一個是可愛的卷發,相貌也是同款的純良,粗看之下甚至有幾分像是兄弟;再加上一個同樣是黑色短發,長相清秀的甚爾,甚至讓人有種“老父親帶娃一家三口來酒吧”的錯覺。甚爾一進門他們便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好奇的惡意的都有,夏油杰簡直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