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而老祖張嘯一直坐在上首,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似乎感覺到什么,議事廳中的人也逐漸安靜下來,都看向上首的老祖。
張嘯緩緩睜開眼睛,平靜的目光,竟看起來有股殺意。
他先是輕描淡寫地說:“將那唐客卿起來,待我處理好這頭的事,再行處置他。”
對此決定,沒有任何人有異議。說實話,此人到如今也沒露出什么明顯的馬腳,懷疑警惕他,乃是一個世家基本的素質,張家人更多是惱恨他不肯完全歸順,不服管教。不然,憑此人的才華,在張家的地位必不止于此。
張嘯復又站起來,平靜扔下一顆大雷:“我欲聯合韓家,清繳秦氏。理由乃是秦氏殘害我族長老。”
什么
所有的長老皆刷刷抬起了頭。
雖說秦張兩家不睦,但一直面子上過得去,就算此次鬧得僵了些,他們也沒想到老祖竟真的決定開戰。這可不是說著玩的,如果是為了三長老說真的,三長老的死因至今不明,雖說秦家嫌疑最大,可到底也沒確定不是
郝茍遲疑道:“老祖,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此事就是秦家所為啊,在仙品署那邊,怕是說不過去。”
張嘯神色冷淡,不為所動:“不過是個由頭罷了。仙品署禁止世家無故開戰,但如今我們有說服力足夠的理由,一切可查,就算仙品署事后問責,也不過略受些懲罰,亦在張家承受范圍之內。”
是了,張嘯雖然沖動了些,卻也不是傻的。仙品署禁止世家無故斗爭,但是你要是“有故”,那后續怎么處理就要根據具體情況來看了。
事后怎么樣那就等事后再說,就算被問責,后果張家也不是不能承受張嘯現在就是這個想法。
“況且,”張嘯頓了頓,又說:“此番誰都能看得出來,厲兒之死與秦家脫不了干系,就算靈藥沒有問題,前頭厲兒的重傷總是秦家打的吧,沒有這個重傷,厲兒又何至于因藥而死”
眾人沉默。
確實如此,別的不說,傷的確是秦家傷的,這個沒得洗。
“前有秘境,后有藥坊,再到如今的厲兒,秦張兩家本就紛爭不斷,秦氏不停擴張也威脅到了張家的地位。既然終有一戰,何不就是現在呢”
張嘯確實因為兒子之死而怒火滔天,可他身為一族之首,并沒有失去理智。
秦家早就是張家的心頭大患,而且這個敵人還日漸強盛。之前若要開戰,還要顧及仙品署。現在因為張厲之死,直接就有了現成的理由。事后仙品署來查,也禁得起考據。
所以,現在以殘害族中長老之名討伐秦家,竟是最好的時機。
張嘯說得確實合情合理,沒有人再出聲反駁,也都不敢反駁。張嘯在張家本就一言堂,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其實已經打定主意,勸說也是徒勞,誰又敢開腔惹他不快呢。
于是竟張家沒有一人“反對”,此事就這樣敲定下來。
只是,張嘯擺平了自家人那關,卻沒想到在韓家這里碰了釘子。因為韓家老祖韓宇文,并不愿意和張家一起討伐秦家。
張嘯找上門來的時候,韓宇文竟然借口閉關。還是張嘯連續請見,避無可避,兩人這才見了面。
韓宇文一聽張嘯說明來意,就直搖頭擺手:“不行啊張兄,上次和秦玟萱打了一架,傷至今未好啊,現在秦家實力日漸強盛,反倒是我們韓家最弱了。你們上頭人打架,就別稍上我們這個弱不禁風的小世家了”
自從韓宇文被秦玟萱打了一頓,也不知是不是打到了腦子,行事作風竟從以前的魯莽蠢笨,變為如今的膽小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