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藥坊,即靈植售賣事宜的,乃是四長老;而秦德浩,竟然被派去管理秦氏分支
分支。秦德浩是頭一腳輕一腳地走出了議事堂。
今日大戲落幕,倒是讓人看得好生唏噓。全部事務都是由老祖親自定奪,秦如清似乎今日就乖巧坐在她的位置,似乎半句話也沒插嘴,可誰看不出來,今日之事處處充斥著她的手筆。
老祖的態度,需要人好生琢磨;而秦如清在他們心中的重要地位,則需要進一步調升。
族會結束,老祖離開后,秦德明被人團團圍住,自是好一番恭維。而與之相對的秦德浩,身邊則顯得有些寥落。
秦德浩與大長老一同離開。走到一出稍顯清凈的地方,秦德浩終于忍不住,“為什么您為什么要這樣做”
把權勢地位拱手讓人。秦德浩完全不懂。
為什么大長老閉目,想起了在族會開始之前遇到秦如清那小丫頭的場景。
確實是偶遇,他看得出來這小丫頭確實沒打算主動與他說什么。只是大長老想了想秦家這段時間的變化,主動與她搭起了腔。
大長老問了秦如清一個問題“若是你一叔屢次三番與你作對,毫不收斂,你會怎么做”
那丫頭聽見他發問,竟也不驚訝,就那么歪頭想了一想,笑瞇瞇道
“清清是個睚眥必報又膽小的人。若是誰惹了我不痛快了,我必是要還回去的。”
她掰著指頭數“前頭張厲給我打傷了,嘿嘿,我轉頭就給他喂了點好東西,還敲詐了張家一筆。”
“后來的郝茍,他倒是沒對我做什么不過,他知曉了我有家族議事權,也是個隱患,我便又給他喂了點東西,叫他月月上門與我見上一面。”
秦如清說的輕描淡寫,大長老卻是聽得心里越發沉重。
沒對她做什么,僅僅是有威脅的郝茍,都被她喂了點“好東西”,那屢次三番挑釁大房的秦德浩
大長老望著依然在笑著的秦如清,滿目復雜。
他如今已有一百一十三歲,難望筑基,按照練氣圓滿的壽數,也活不了多少年了。他這一生,見過各式各樣的人,曾經在瀛洲秦家,在東域,也不乏見過許多絕世的天才。
可他從來想不到,在南嶺,在他們秦家,竟然能出現一個像秦如清這樣驚艷的小輩。天賦如此,心性如此。
他已經不敢說是運氣,只能說,是命數。
大長老蒼老的眼望了秦如清半晌,秦如清就笑著,任由他望。半晌,大長老輕聲道“你知道,秦家遲早都是你的,我也在一直期盼著那天的到來。可是,你還那么小,那么年輕,你甚至都沒來到人生中最好的年華,何至于那么早就摻和進這些污濁的事中甚至于,將事情做得那么絕。”
秦如清笑容更深“大長老何出此言我現在不插手,那要等到什么時候插手,等一叔徹底將我爹拉下族長之位,他自己當了族長,等到那時候,我才插手嗎”
大長老沉默不語。
“我所做的,一直都是我該做的。我和父親一直將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可咱們家并非所有人都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大長老,您是秦家最德高望重之人,清清十分敬仰您。可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問您一句,您觀自己這十幾年的所言所行,是否真的做到了大長老的職責,又是否有失公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