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心中如此想,面上卻肅著臉,“我自請管理秘境,有何不可現在秦家擁有秘境所有的管理權,秘境是秦家的重要產業,我身為大長老,管理那里不是應該的嗎”
“可那里根本”
大長老冷聲打斷他“你想說無利可圖,我們身為秦家人,什么時候做事不是以家族為先,而是以利益為先了”
秦德浩啞然,半晌喃喃道“還有分家的事“
“分家怎么了,你沒聽族會上說嗎,分家也會承擔一部分煉丹的職責。家族的產業擴大,只靠主家的人手根本不夠,分家的重要性比之前大幅上升,老祖將你派去管理此事,乃是信重你,你竟還不滿況且,你一口一個分家,言語充滿不屑,分家不也是秦家的一部分嗎”
大長老看著秦德浩,第一次發現或許是以往自己太過于驕縱他了,竟養成了他這么一個眼中只有權勢,不成體統的樣子。
秦德浩被說得沉默下來,半晌突然抬眸,定定看著大長老,喊道“爹,我不懂”
他沒喊大長老,而是喊的,爹。
秦德浩雖是大長老的養子,然而他的親身父親還是上任族長秦紋峰,故而,即便是私下里,秦德浩也很少喊爹。只有偶爾在有求于大長老,或者一些特殊情況時譬如現在,才會喊爹。
大長老果然被這一聲喊地愣了愣,頓時心軟了下來。
大長老明白,秦德浩說他不懂,不是不懂他說的這些道理,而是不懂,他為何突然不幫他了。
以前,在他和大房相爭的時候,他不是都會力挺在他身后的嗎。
大長老腦中忽而想起那個小丫頭平平淡淡的一句質問,“大長老,您觀自己這十幾年來的所言所行,是否真的做到了大長老的職責,又是否有失公允呢”
他當時被她問得啞口無言。是否有失公允是啊,他的心早已經偏了,還談什么公允。
大長老忽而嘆息一聲,看向秦德浩“那你又是為什么一直要與大房過不去呢。秦德明已是族長,你屢次挑釁他,不顧族長威嚴,是想如何呢,把他拉下來自己當族長嗎,你可知這會給家族帶來多大動亂”
秦德浩不妨大長老問得這么直接,他垂下眼眸,低聲,“我就是看不慣他”
大長老平靜地望著他,“這世間,若是什么事都只憑自己看不看得慣,那還有何道理可言若是只有這個理由,以后秦家,也別想著我幫你說話了。”
秦德浩突然抬起頭,眼眶發紅,里面竟有真實的恨意“難道我不能恨他嗎,我天賦比他好,管家能力比他強,憑什么秦紋峰要選他當族長,就因為秦家要低調,要蟄伏所以就選了這么一個狗屁的烏龜當族長”
大長老緩聲“你也知道,當初在南部原始密林“
秦德浩搶過他的話,大聲“是,我知道在南部原始密林,秦家一次死了兩個筑基,實力大減,秦家又剛來南嶺,備受排擠,就應該低調蟄伏可是,那是他們的決策失誤,為什么要我們來承擔這個后果”
“還有,”說到這里的時候,秦德浩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可是心中積壓的怒火還是讓他說了出來,“還有秦紋峰一共有三個孩子,為什么偏偏要我做您的養子,讓我在秦家處于一個那么尷尬的位置,我難道就這么不堪,這么叫他不喜嗎”
大長老身體一震,驚異抬眸,不敢置信道“難道,你覺得做我的養子,是委屈了你”
秦德浩別過頭,低聲“沒有我只是氣秦紋峰,卻從未后悔當您的孩子。”
可大長老卻依然目光震動,渾濁的眼中有傷心閃過,像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歲。
“我的孩子,也死在那次密林之戰中,我不也接受了這個結果嗎事到如今,我竟不知,你心中竟有如此多的不滿和怨恨。”
“你說你處境尷尬,怎么,秦家是有人說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