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唐飚隨身的管事。”
秦如清瞧了一眼,笑了,“倒是有些眼熟。”那天唐飚來堵她,后面不就跟著這個人么。
管事看著秦如清,不知為何抖了抖。秦如清后面卻沒再開口了,審問犯人這種事,要是還要她來,那這個唐家還是趁早給她秦家當小弟吧。
煉器世家審犯人那是相當有一手的,專管審訊的唐氏一長老親自出馬,一對長釘一樣的東西扎到管事的肩胛骨中,他面目登時就猙獰起來,而這,連個開胃菜都算不上。
一長老不緊不慢地拿出一卷針囊,緩緩攤開,里面,同樣大小甚至更粗的針,還有整整一套。
管事生長在唐家,曉得他們唐家審訊的手段,便是個忠仆都不定能吃住這套,況且,他還不是個忠仆。
管事早就看不慣唐飚了。不等一長老拿出第一對針,就一股腦兒將唐飚的罪行倒了個干凈。
這可給唐家這幫沒見識的長老嚇了一跳,想不通他們家族怎么就出了這么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原來唐飚的那些作品一個都不是他煉制的,他出名之后,本就古怪的脾氣更是雪上加霜,享受名氣又擔心自己未來會露餡,于是想了個辦法,在西嶺那些大小的煉器大賽上尋摸有天賦的煉器師,用唐家的能量將之擄來后,藏在自己院落的地下室里,每逢重要賽事,就讓他們日夜為自己設計圖紙。
管事說到這里的時候,唐沉氣得直接摔了碗碟,長老個個都是面沉如鐵。
管事抖了下身子,卻還是繼續,因為唐飚的罪行并不止如此。
他道,除此之外,唐飚還喜歡褻玩各種男女鼎爐。若只是拿鼎爐修煉還好,因為修仙界一直都有這個陋俗。可唐飚還喜歡用各種手段折磨鼎爐,最后讓他們身殘致死。
秦如清聽完后想,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壞了,唐飚怕是心理有毛病,是個變態。
唐沉以及一眾唐家長老自是氣得面色鐵青,想不通他們唐家的家風,竟然教養出這么一個玩意兒。
唐沉道“看來族內是該整頓肅清了。”這么大的事情,他這個族長竟然一點風聲都沒聽著。
唐家該怎么整頓秦如清管不著,她愿意來唐家只為了兩件事,其中一件,就是確定唐飚一定能死。
她管理族事之后就知道,世家的規矩多,動不動就會受罰,可與此同時也導致,想處死一個人卻也不是那么簡單的。
唐飚雖然可惡,可他明面上沒犯那種故意殺人罪,那這個罰,頂天也就是到除名流放的程度。
唐飚的惡行想想就不止那么些,把他的死砸實了,既是給唐子鳳一個交代,又是給那些無辜的受害者一個交代。
秦如清故意提了一句,“那唐飚”
唐沉看過來,神情嚴肅“秦長老放心,這樣的孽畜斷然不能讓他留在世上,就是直接處死都是便宜了他,唐家會對外公布唐飚的罪行,當著西嶺百姓的面兒,對唐飚處以極刑,以警示后人,證明唐氏整頓肅清的決心”
秦如清心里暗笑,這唐族長可算還沒傻到家,唐飚倒臺,唐家爆出了一樁驚天丑聞,名聲大大受損。而唐子鳳雖然出名,卻又被逐出家門,現在不算他唐家人了。唐氏迫切需要向西嶺百姓和眾世家證明自己,挽回名聲。
那么,當著百姓的面兒處死唐飚這個大惡人,就是最好的辦法了,這樣就能證明,唐飚的惡那是唐飚天生壞,我們唐家還是能明辨是非的。跌至谷底的名聲,經這么一波,就能稍稍挽回來點。
而剩下的名聲挽回,那就要靠秦如清無聲看向唐子鳳的方向。他垂著眼睛,似乎是又沉浸了自己的世界里。
宴席結束,秦如清就要告辭,唐沉幾番挽留卻都被秦如清拒了。
笑話,住在唐家這個西嶺最大的銀品世家,別人都會以為我們跟唐家合作了。她可還想著住在第五客棧,用“單身”的身份,再勾搭幾個西嶺世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