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君柔弱地從身后的族人身上靠起來,嘴唇是一點血色也沒有,神情卻很著急,“外界情形如何了可有成功捕殺雷云獸”
那人形容狼狽,一甩袖,道“別提了,本來以為今天還挺走運的,弈君仙子你被雷云獸打傷之后,雷云獸都準備走了,結果你猜怎么的,它又半道兒折返回來,直直往陣法的方向沖。”
林奕君哦了一聲,眸光閃爍。雷云獸竟然調轉了回來。這后面是誰人的手筆自不用說了。
原來她從那么早的時候就開始盯著全局了。
那人又道“我們還以為是天上保佑,今天恐怕真能成功。前面都挺順利的,順利地捕捉到了雷云獸,也引爆了靈器將它傷了,還砸下了周邊峽谷的碎石將它掩埋,后面只等著給它磨力竭,就能將它徹底困在里面去取玄心液了,結果它不知怎地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發起了狂,我們所有人將伏天降妖陣的靈氣灌輸到最大也不管用。”
“后面沒過幾息,它就掙脫了出去。”
林奕君很關切地問“諸君可有受傷”
那人搖頭“這倒沒有,那雷云獸倒奇怪,掙脫之后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只一股腦兒往一個方向跑。我們派人遠遠墜著跟了上去,發現它竟然還有個孩子那頭小雷云獸不知是被何人給打成了重傷,大雷云獸簡直氣瘋了,狂吼了三個時辰,又號令它的小弟將周邊密林翻了個遍,都沒找到兇手。”
林奕君沉吟了一會兒,蹙眉道“大雷云獸已經金丹期,按理說玄心液對它來說沒用,那這么說,這個玄心液是給它孩子用的,這就能說得通了。現在小雷云獸受傷,極有可能玄心液已經失竊”
林奕君說著捂住嘴,憤憤道“是何人所為,竟是搶在了我們前面”
來人卻沒有說話,只是很有深意地看著林奕君。林奕君臉色登時羞惱起來,甚至因為虛弱和氣急,咳嗽了兩聲。
“你們是在懷疑我如果是我,我何必繞這么大個圈子,為何不捂住消息,自己去小雷云獸悄悄那兒取走玄心液”
“在這次計劃中,伏天降妖陣的陣圖是我出的,材料若不是秦家人,我也出了大半,我還領了去引來雷云獸的任務,那可是金丹期妖獸啊,我也不過是個練氣,身上就算有再多重寶,在巨大的實力差距下,也可能一不小心就會斃命。我現在身上這身重傷,難道不正是鐵證么”
“難不成,我是為了取信你們,故意受了雷云獸的雷擊那是我想做戲能做得來的么”
那群林家人也開始嘰嘰喳喳為自家小姐辯護起來。
“不要太荒謬了,我們林家為這件事忙前忙后,自認為已經把該做的都做了,現在任務失敗,卻反過來要被你們倒打一耙,實在可恨”
那人細細思量一番,也覺得確實如此,別的不說,只一點,金丹期雷云獸眼皮子底下佯裝受傷,那可不是說著玩的,是真一不小心就可能斃命的
心里已經聽信了林奕君的說辭,卻猶豫了一番,開口“弈君仙子的人品,我自是信得過的,只是這次有那么多世家參與,弈君仙子又恰好不在,少不得需要自證一番。不若,讓我來探測一下弈君仙子的傷勢如何我這也是為了堵住外面的世家的悠悠之口啊”
身后的林家人果然惱了,探測傷勢,這跟侮辱有什么區別。結果林奕君卻抬手制住了他們的吵鬧,直接伸出手,“錢兄直接探脈便是。”
這位錢兄也不推辭,畢竟就是為了這個來的。認真將雙手搭在林奕君的脈搏上,仔細號起了脈。
發現林奕君的氣息十分懸浮,不僅受了極重的內傷,體內還火灼之氣甚旺。
過了會兒收回手,神態果然就放松多了,“弈君仙子果真是受了重傷,而且,體內怎會有如此多的火灼之氣啊,這又不在西嶺,我查探著仿佛還與火毒不同。弈君仙子可要留心,這氣息長期以往留在體內,對修行不利。”
林奕君又是咳咳兩聲,差點沒忍住露出一個譏誚的笑。
這傷,當然就是拜秦如清所賜。她那恐怖的金色火焰,不知是什么火,雖收了熱度,可這么捆了他們一路,就已經讓她們體內積蓄了不亞于火毒的灼氣。
再服下先前早就準備好的模擬受傷的丹藥。這下好了,親娘來了都看不出來她是假冒受傷的。
檢查完了之后,這位錢兄就開始跟林奕君閑話起來,他在猜測是誰拿走了放在小雷云獸那里的玄心液。
那些世家隊伍自然是重點懷疑對象。
錢兄像是想到什么,嘶了一聲,“說起來,那個南嶺的秦家,交了那么多靈器,后面的計劃,卻好像一次都沒露面。怎么的,交靈器是來作慈善的嗎我看他們的嫌疑就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