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蚊子腿也是肉,再不引爆就來不及了。
秦如清雙手快速結了個印,紅唇勾起,吐出一個字
“爆”
這一聲落下,方澤君握著劍的手忽然嗡鳴震顫起來,她這個持劍人幾乎要把握不住。不多時,忽聽一聲劇烈的脆響,方澤君瞳孔一縮,發現自己的劍竟然豁了個口子。
嘴角蜿蜒流出一道鮮紅血液。這柄清霜靈劍是她的本命劍,本命劍本體受損,她的心脈也會被震傷。
方澤君緩緩抬眸,定定看了秦如清一會兒,一言不發地將嘴角的血抹去,然后將指上的血抹在劍上。
這柄泛著幽藍色澤的劍冒起金光,劍身的豁口竟然緩緩修復了。
秦如清看見方澤君的眼神和動作,在心里豁了一聲,生氣了,要放大招了
劍修果然都是一個德行,誰動了她的老婆劍就要跟人拼命干架。
方澤君捏著那柄被她不知用了
什么方法修好的劍,在空中舞了一套劍法,此劍法只有六劍,但每一劍都像是擁有極深的奧義。
六劍結束,空中劃過的劍痕組成了一個煞氣十足的“殺”,殺字金光一震,余威竟然直接將上空的云層震碎,周邊的空間也有扭曲的跡象,可見其威力之大。
“殺”成型之后,方澤君輕呵一聲,它自動便鉆入她的劍中。頃刻之間,劍聲嗡鳴,殺意在這里都能感受到。
方澤君握著那柄劍,身法運用到極致,直接拉出一道殘影。
她目光明確,像一位驚世的女戰神,披荊斬棘地朝秦如清刺來。
秦如清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也并未醞釀什么驚人的術法,她將手中的火劍散去,又喚出一柄細長的劍。
正是很早以前老祖送秦如清的佩劍,一直被她妥善珍藏著。
此劍當初用著不錯,如今這個級別的戰斗卻有些不夠用。
秦如清想了想,指尖并攏,淡然在劍身撫過,為之加持了金屬性規則之力后,就這么提著劍,平平地沖了上去。
兩劍相擊,這次終于發出了真正金屬碰撞的“锃”聲。
秦如清平靜的目光與方澤君的交錯而過,看見了她雙眸的錯愕與震驚。
秦如清剛剛落地,便聽“咔嚓”一聲響,方澤君用神秘術法加持過的劍,竟驟然斷了。
方澤君保持著揮劍的姿勢,身體僵硬如一尊雕塑。
半晌,她才緩慢扭頭,望向秦如清的方向,咽咽喉嚨,干澀地說“為什么為什么你劍術平平,劍卻比我的鋒利”
這對一個劍修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秦如清朝方澤君微笑,唇微微開合。
方澤君屏住呼吸,以為自己即將要聽到答案,卻看見那張明艷的臉緩緩搖頭,吐字出聲
“不告訴你。”
方澤君的思維像玻璃遭受劇烈撞擊一樣轟地一聲碎了。她無法管理自己的表情,也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秦如清卻收了劍,禮貌朝方澤君一揖。
方家可惡,方澤君的道心卻還算純粹。
此一禮,是為對手致敬之禮。
至于為什么不告訴她,很簡單啊,反派死于話多,她為什么要跟敵人解釋自己的實力。
方澤君手中的劍需要以人為制造的劍意加持。
秦如清不用。
她手中握的是劍,也不是。
碎了方澤君之劍的,可以是被秦如清握持的老祖的佩劍。
也可以是秦如清自己。
絕對鋒利之心,絕對鋒利之劍。
此為,絕對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