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寺早覺得自己的上司最近怪怪的。
雖然云雀恭彌此人一直都挺怪的,不說之前把她嚇到的那次吧,就說好不容易給他刷出來個溫和記憶以后,他依然顯得那樣奇怪。
他總是用那種女孩不能理解的目光看著她,但也不像是之前誤以為“暗殺偷襲”那時候的目光,而是帶著點困惑的、探究的、求知的眼神。
渡邊寺早大概能猜到對方想知道什么,但只有超能力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再在這人面前暴露一次的只用了一次就被發現了端倪,她怎么敢、好吧,現在也不可能再用第二次了。
好在云雀恭彌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除了依然要求渡邊寺早跟在他身邊以外,也會隨手交給她一些工作來做。
有些是渡邊寺早沒有處理過的,她正懵逼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陌生資料時,就聽見男人嘆口氣,將資料又重新抽走放到自己面前,換了一份到她這邊。
這種表現真的很奇怪好嗎
女孩一開始沒想出來到底是哪里奇怪。
正巧她那天晚上回家晚了,給咪咪叫著抱怨的小乖開罐頭的時候,貓咪嗅了一下袋鼠肉的罐頭,然后在罐頭旁邊的地上扒拉了兩下,好像是在埋什么東西。
渡邊寺早知道這意味著貓咪不喜歡這種口味,只能嘆了口氣,縱容地給它重新開了個牛肉罐頭,將它討厭的罐頭收走
收走
渡邊寺早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表情,十分古怪。
在那之后,渡邊寺早就向草壁申請要繼續自己整理檔案室的工作。她振振有詞地說“拿著那么高額的工資卻不做事,這會讓我心懷愧疚到想要死去的。”
這話一出,就算是草壁也攔不住她。
草壁哲矢匆匆地去向云雀打電話匯報,回來以后還是沒有多說什么,渡邊寺早就知道這事妥了。
她故意將動作放的很慢,效率搞的很低,就為了能在檔案室多拖一會兒。
倒也不是女孩忽然燃起了對工作的熱情,她只是覺得被人當做寵物來看的感覺太過奇怪了。渡邊寺早確實立志于當一條有著長期飯票的米蟲沒錯,但這并不意味著她喜歡被人“圈養”。
從最簡單的來說,如果她愿意接受被“圈養”的話,她這樣討喜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孤兒院呢說不定早就已經被某個超大戶人家的好心太太領養了。
她雖然渴望著安定,但卻不接受自己受到別人的控制。這種控制包括方方面面,就連在每次的戀愛路線中也一直都是女孩在進行主導這會讓她很享受。
而云雀恭彌卻是她得到能力以來的第一個例外他不光看出了她的能力,還用相當野蠻的方式讓她失去了自己的能力,將主導權從渡邊寺早轉移到了云雀恭彌的手上。
圈養,
這個形容詞或許并不合適,但是她找不到別的詞匯來形容自己現在抵觸的感覺。
從進入風紀財團以后,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受著云雀恭彌這個男人的安排忽然的調動,被要求跟在身邊,自顧自地認為她是來偷襲的挑戰者,自顧自地讓草壁安排她接下來的工作
直到那天她喂貓咪罐頭的時候才意識到,
云雀恭彌他在這條路線里似乎在把她當做一個柔弱無力的寵物在看待
因為覺得在意所以放在身邊,為它安排好了要求的罐頭工作,不管去哪里都會受到限制,連忽然耍性子要代替別人檔案室的工作估計也是在被自以為是的縱容吧
渡邊寺早對云雀恭彌的了解并不多,這個男人也沒有打算讓女孩更了解他的意思。所以渡邊寺早根據她掌握的東西來進行推理有什么錯嗎
她很討厭這種感覺,但是偏偏本質上又還很慫,就算再任性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因為之前留下的陰影,她不光不敢直接朝對方提出辭職不干的要求,就連想耍性子都只能那么悄悄的、用看似正當的借口去掩蓋。
渡邊寺早氣惱地走出了檔案室,然后果然在公司頂層的茶室里面見到了某個男人熟悉的身影。
云雀恭彌這次沒有在喝茶,他只是坐在那里,手上拿著一本并不算厚的書。
她原以為自己找的借口足夠好,可以長時間地不用跟在云雀恭彌的身邊當個小跟班了。結果這幾天她卻發現,幾乎每次從檔案室出來都能看到云雀在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