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坐著的黑發男人明顯地頓了一下,再抬頭的時候,云雀的眼中帶上了一絲困惑。
草壁哲矢看懂了這困惑,連忙出聲提醒道
“恭先生,獄寺先生指的是您和寺早小姐的關系。”
此言一出,在場的三位黑手黨的男人齊齊一怔。
云雀頷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澤田綱吉心中忽然狠狠的一縮。他表面上依然是那無奈微笑的樣子,但心里卻不由得將草壁口中的那寺早小姐幾個字和那時在他們彭格列的醫院中見到的那女孩對上了號。
奇怪明明那女孩曾經是在蛤蜊公司、甚至還是在他的手下做特助這一特殊職位的存在,但為什么卻只有醫院的那次見面讓他這樣的印象深刻呢
澤田綱吉有些茫然于自己內心那種酸澀的感覺。就好像小時候被更強壯的孩子搶走了玩具,也像是看到喂熟了的流浪貓嬌聲叫著走向另外一個拿著貓糧的人。
而獄寺隼人在聽到草壁口中呼喚出來的那個名字以后,也像是當頭被錘了一下似的。
他的表情變化更加明顯,帶著些疑問,帶著些惱怒,還帶著點茫然,但卻又不知道自己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因何而起。
“原來是這樣。”他們兩個聽到云雀恭彌說道。云雀在理解了他們的意思之后,很快點頭肯定了他們的猜測。“她最近的確一直好好地跟在我身邊。”
獄寺向后退了一步,而澤田綱吉的身形忍不住晃了晃。
這種變化被草壁哲矢和云雀恭彌都看在了眼里,但是第一次,連草壁哲矢都沒辦法給出云雀恭彌合理的解釋
難道自家恭先生脫單對于boss和獄寺干部的打擊那么大嗎草壁哲矢不確定地想道。
雖然他做多了下屬的戀愛咨詢,但是卻并不能理解一些大齡單身狗或許存在的脆弱心理
可即便不能理解,他依然及時地出聲化解這尷尬的氣氛
“幾位廚師應該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大家要不先去餐廳我們一邊吃一邊說怎么樣”
也只能這樣了。
澤田綱吉點了點頭,獄寺沒有意見。他們兩個還沒能完全脫離剛才忽然降臨的莫名其妙的情緒。
云雀毫無所覺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接著就要朝門口走去。
“你這家伙。”
就在云雀經過獄寺身邊的時候,低垂著頭的銀發男人忽然冒出來了一句話。
“她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嗎”
云雀頓住腳步。
“明明是個可怕的黑手黨,可別一廂情愿玩弄女孩子的感情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位叫渡邊寺早的小姐可是個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她可能連黑手黨是什么都不清楚。”
云雀恭彌定定地看著獄寺隼人。
他雖然并不能理解是什么讓對方說出這句話,但是身為高高在上的肉食動物,直覺使他感受到了同等級生物的挑釁與威脅。
“我不會這樣做。”他淡淡地說道。
接著,云雀毫不客氣地反問道“你是以什么立場質問我彭格列的嵐守”
說完,他沒有去看獄寺隼人瞬間僵硬又懊惱的表情,也沒有去看澤田綱吉微微凝滯的笑容,只是大步走向了門口,接著拉開了門。
云雀的視線在左邊拐角處的地方微微一頓,接著徑直向著位于右手邊的餐廳方向走去。
等到云雀恭彌的腳步聲消失以后,辦公室那邊才有新的腳步聲響起,接著那腳步聲也漸行漸遠。
直到最后一絲聲音都消失不見,渡邊寺早這才松開了自己捂住嘴巴的手,身子有些脫力地從冰涼的墻面上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