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應生點了點頭,走在前方帶路。
而趁著對方聽不見的時候,渡邊寺早睜大了眼睛詢問旁邊的男人,腦袋中的問號慢半拍地升起“澤田先生,為什么要說”
“渡邊小姐,安靜的位置比較方便些。”
澤田綱吉的視線下移,在女孩提起的裙擺和光著的那只腳上停頓了一下。
渡邊寺早瞬間就t到了他的意思,臉頰蹭的一下變成了粉紅好吧,這種情形下的確是安靜的卡座對她更友好。
她沒有再言語,才升起一半的問號“啪”的一下又倒了回去。
澤田綱吉對于剛才的意外好像非常愧疚。
在等待奈奈媽媽回來的這段時間里,渡邊寺早明確了這一事實。
直到坐到座位上以后,女孩才發現自己的腳踝已經扭傷的事情,這讓對方的愧疚之情上升到了顯而易見的地步。
不管是擺放刀叉還是去取用甜點,這個棕發的男人一直都主動替她去做。
應該是那來自意大利的紳士風度在作祟,就像是剛認識不久的時候,澤田綱吉會愿意在宴會上幫她解圍一樣。
就算女孩再怎么因為黑手黨的問題而歧視對方,她也不得不承認,作為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言,“澤田綱吉”這個人也屬于這種陌生人里最讓人舒服的那個行列。
幸好是萍水相逢
渡邊寺早再次在心中開心于這一點。
現在的她并沒有扮演澤田綱吉會喜歡的類型,而在能力的開關之下,對方更是將所有有關于她的記憶都全部忘記了還有什么比現在更安全的嗎
之前就說了,能夠安然享樂的時候,渡邊寺早本人是絕對不愿意多付出半分的努力。
她愿意接受這位一無所知的前男友對自己“萍水相逢”的好意,
甚至說句有點壞心眼的話,她還挺樂在其中。
“喂、等等、這樣未免也太”女孩終于從享樂的狀態回過神,無比驚慌地喊道。
就在她的身前,外表溫和又帥氣的男人正半跪在地上,一只手上正拿著乳白色的鞋子,另一只手則托起了她的腳腕。
“渡邊小姐不是扭傷了嗎”澤田綱吉抬起頭來問道,那雙似乎帶著些金紅色的眼睛望著她,怎么看都是理所應當的表情。
“可是怎么能讓澤田先生幫我穿鞋子”
“沒關系的。”
對方重新低下了頭。
“倒不如說,這樣才能讓我從過失中稍微松一口氣。”
“啊是這樣嗎”渡邊寺早有些懵,但想到對方剛才的表現,她又被說服了。
那雙緊繃的、白皙的小腿重新變得放松下來,軟軟地搭在了男人緊實的手臂上。
有時候,溫水煮青蛙的故事中,人們沒辦法去責怪青蛙什么。
她可能只是忘記了,在當初那場浪漫到驚心動魄的告白之中,還有著那樣關鍵的一句話
“但如果現在你縱容了我,即使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絕對、絕對不會放開你。”
而不管是那一天還是這一天,女孩都張開了纖細的手臂包容著惡狼,對于即將逼近的危險一無所知。
你什么都不懂,但我已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