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橙嘆了口氣,“小白果兒,你”
小道童也跟著她嘆了口氣,搖頭晃腦地打斷她說“我叫木藍,不是什么小白果”
季夏橙本來想問他是唧唧復唧唧的木蘭嗎,結果嘴一瓢,問成了“是唧唧復唧唧的唧”
小道童氣的臉色發紅,不開心地說“什么雞呀鴨呀,這位女福主,快別胡說八道了,耽誤我寫字一會兒師父來了,我的字沒有寫完,他又該罰我了”
季夏橙從他的話里聽出了對師父的怨氣,“罰寫字不比跪香好嗎”
“你懂什么呀還不如跪香呢”木藍嘟嘟囔囔地說完,又接著叨叨“我也是倒霉催的,昨日見師父偷偷在房間里擺了個法陣,我就是多嘴問了一句這個法陣是干嗎的,師父便說小孩子不該問的不要問,還說既然不該問的問了,那肯定是閑的了,去寫兩篇大字吧跪香一刻鐘就跪好了呀,我這兩篇大字可寫了整整兩天呢”
小孩的聲音脆生生的,就跟催眠似的,季夏橙一手托著腦袋,卻小雞啄米似的打起了瞌睡。
木藍好容易寫完了一個“大”字,還想問對面的漂亮姐姐,他寫的怎么樣一抬頭,這可不得了了,他們這個道觀里沒有坤道,更不接待女福主留宿。
他放下了筆,一轉頭往院外跑去,邊跑邊急切地喊“師父,師父”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電視里在播孫悟空,就是師父被妖怪捉了去那段。
木藍剛跑到門邊,便與師父撞了個滿懷。
他的鼻子撞的生疼,若是往常,他肯定要撒嬌耍賴,但今日不行,師父的臉色從昨日就不大好。
木藍小機靈鬼兒一般,生怕師父先問他字寫的怎么樣,趕緊抬手指向了樹下的漂亮姐姐,“師父,你看那兒”
上午的陽光有些許的晃眼,高大的桂花樹為季夏橙遮擋了不少陽光,她整個人很是舒展地靠在桂花樹上,雙眼微瞇,腦子里倒還有些思緒,一時想著喜結連理那個綜藝該怎么辦,一時又想著那個小唧怎么不叨叨了
直到一個高大的身軀立在了她的身前,她才半醉半醒地打了個哈欠。
那人穿了個寬大的白色長袍,季夏橙迎著刺眼的光線想要看清他的臉,非虛非實,雌雄莫辨。
她瞇著眼睛想,這不是在拍古裝戲,就是老神仙下了凡
萬一是后者呢本地神仙保佑本地人,遇事不決,就拜天上的公務員,這話是誰說的來著
季夏橙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來人的袍角,似醉非醒地道“都說老神仙有求必應,我可以捐很多很多香火錢”
嘿禮多神仙不怪
“你想求未婚夫回心轉意”
半晌,才有一道清朗的聲音似不悅一般在她耳邊響起。
季夏橙發誓,她雖然神智都不清了,但真的有認真思考過自己的心愿是不是這個,緊跟著她便長嘆口氣說“我就想求神仙賜我個男人,陪我一起上綜藝。畢竟不上綜藝要賠違約金,很多很多的錢。我家是不缺錢,可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呀”
對,誰家的錢都不是大水淌來的
季夏橙還憤慨地想,這筆違約金她要是真的賠了,連她自己都瞧不起她自己
老神仙最后答沒答應,季夏橙并不知道,她徹底斷片兒了。
倒也做了個夢,夢里有小唧,還有小唧的白胡子師父。
她追著白胡子師父替小唧問“師父,你擺的到底是什么法陣呀”
小唧沖她擠眉弄眼,示意她不會說話可別再說了,要不然他又得被罰寫大字。
她幸災樂禍,才不管那么多,她自己都淋過雨,當然得撕爛他的傘。
夢的最后是小唧哭唧唧的臉,等到季夏橙一睜開眼睛,嚯,看到的居然還是小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