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的背板上,原本是抽屜洞的上方的位置,有一個被膠帶貼上去的牛皮紙袋。
他沉默地看了兩秒,才一把撕下膠帶,從折疊好的牛皮紙袋里取出一個勛章。
它是馬耳他十字形,上面有一只很刺眼的頭戴皇冠的獅子。拉斐爾的目光和它對視一眼,才順著那句“授予勇氣”格言,將目光落到掛著深紅色的絲帶,象征智慧、和平、守護的月桂紋吊桿上。
吊桿上有一串數字,和記憶中的如出一轍。
他果然沒有忘記這組該死的數字,足以影響他一生的數字
拉斐爾隨手將這枚十字勛章放到衣兜里,然后快速地收拾著一切。
“根據阿爾伯特安東尼休斯得到了一些特殊的信息,您有需要嗎”聲音的主人再次響起。
這次拉斐爾改變主意了,沒有讓聲音的主人閉嘴。
這顯然是個信號。
“根據這枚維多利亞十字勛章,在14個資料庫中顯示,阿爾伯特安東尼休斯少校已經因救人意外身亡。但在sas英國特種空勤團和i6英國秘密情報局的資料庫顯示,休斯少校更換過13個身份,目前正以托尼謝爾維的身份,于中東執行一個代號為魔盒的任務,目前”
拉斐爾打斷他,“無論是什么資料庫,把他和我、我的家人相關的資料全部刪除,能做到嗎”
“可以。”
“那就刪除再用i6的情報系統,給他發一條提前結束任務的消息。做到這個,我們就一筆勾銷。”說到這里,拉斐爾那張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終于有些不耐,“然后,離我遠點”
“抱歉”
“別再他媽的說抱歉”像是忍耐已久的憤怒突然爆發,拉斐爾怒吼一聲,但他隨即聽到一聲像是嗨過頭的尖銳謾罵,那是在用最骯臟的語言問候他的母親,當然還有他本人。
拉斐爾閉上嘴。
毫不猶豫轉身,出門,走到隔壁那個癮君子的家門口,只是一腳就將那扇看上去特殊加固過的木門踹開,接著就響起了讓周圍的鄰居為之駭然、忌憚又了然的哀嚎與求饒聲。
“活該不知道那個魔王沒球可踢了嗎,你最近別招惹他”
“盧西奧這幾天離拉斐爾遠一點,聽到了沒有”
“噢噢又拿可憐人撒氣了,可這有什么用呢博卡不要他了,他只能和他那個癮君子哥哥一起混黑幫了”
附近的鄰居們默契地低聲教育著自己的孩子,話語中或多或少,帶著幸災樂禍。
拉斐爾嫌棄地看著那雙已經開膠的運動鞋上的鼻血,在那坨垃圾的身上擦了擦,才走回了自己的家。
回到依然狼藉的家里,拉斐爾關上門后再次跟腦子里的家伙交涉,“我的話,你聽懂了沒”
“可我無法離開您啊。”那聲音中明顯帶著委屈,“我已經和您的意識綁定了,才能將您救回來。”
拉斐爾沉默,并且在沉默中克制著怒火。
過了一會,那道聲音說“我可以幫助您實現您的夢想,比如,您的足球”
“足球”像是潘多拉魔盒的密碼,只是釋放出的不是災厄,而是一個五彩斑斕,看上去夢幻無比的肥皂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