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精心呵護,用心雕琢,仔細培養了兩年,才初次綻放光芒的心肝寶貝兒。
而這個寶貝兒告訴他,“我的目標,是埃里克”。
在那一刻,他就將這個小寶貝兒,視作王子,只想將他送上王座。
小王子的王者之路還未開始,以太陽報為首的小報,就這樣作妖,弗格森能受得了才怪
憤怒歸憤怒,但多年的執教經驗告訴弗格森,過多的、無用的情緒,只會沖昏頭腦,而非解決問題。
所以他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并且主動聯系了拜倫
這個他一直以為是拉斐爾的父親,實則是拉斐爾監護人的男人。
他不會為自己的錯認而感到羞愧,畢竟在過去的兩年多時間里,拜倫對拉斐爾的愛,足以讓任何一位不負責任的父親自慚形穢。
接到電話的拜倫一口答應了下來,這讓弗格森感到滿意的同時,又低頭看向了那張占據了半個版面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有著迷人的笑顏,紳士的優雅,和成熟的風華。
可這張照片,卻貼在了墓碑上,也出現在了日銷量高達三百萬的小報頭條上,就連他的妻子凱西,都被迷得神魂顛倒,為他的早逝痛惜不已。
弗格森卻在這張照片上,看到了一個少年的模樣。
一個會笑的,成熟的,拉斐爾的模樣。
真像啊
原來拉法笑起來,是這樣。
弗格森看了它良久,等再抬頭時,已經下定了決心。
他的拉斐爾,不應該是個自閉的小啞巴。
同理,他也不應該是個小面癱。
無論是在卡靈頓,還是在夢劇場,他都應該笑起來,快活起來,像個真正的,備受寵愛的王子那樣。
此刻的拜倫,正行駛在前往卡靈頓的路上,心卻飄到了后座上少年身上。
少年慢條斯理地吃著檸檬蝦仁牛油果三明治,卻吃出了無上珍饈的姿態,察覺到了他從后視鏡中看來的目光,就回了一個疑問的眼神。
拜倫沒有提弗格森的見面請求,反而說“你吃東西的時候,挺像阿爾的。”
只是這樣一句話,就讓少年的目光立刻鎖定了他。
那樣直白,又如此渴望。
拜倫心中苦惱極了。
就是這樣的直白,和毫無隱藏的渴望,才讓他想閉緊嘴巴。
他怕多說一句,就破壞了他對那個人的孺慕和憧憬,更怕這個敏銳的孩子,像兩年前那樣,抓住他不小心泄露的片鱗半爪,再次追問
“他是怎么死的”
這是他永遠給不出答案的問題啊。
讓他驚嘆的是,少年在盯著他的后腦勺看了會后,居然輕飄飄地說“弗雷索倫也是這么說的。”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拜倫想。
但他當然知道少年為什么改變,就像他同樣知道心里只有那顆皮球的孩子,為什么會像追逐皮球那樣,去追逐一張廢紙。
就在拜倫想轉移話題的時候,突然眼睛一亮,指著前方興奮道“有你的球迷啊,拉法,你有球迷了”
拉斐爾一臉無語“你只看到了球迷嗎”
就沒看到幾倍于球迷數量的狗仔嗎
拜倫當然看到了他們的身影,苦惱道“弗格森說要見我,那我應該可以把車子直接開進去吧這還怎么進”
他剛說完沒多久,就發現自己多慮了。
因為這些蹲守在卡靈頓前的媒體,非常地“懂事”,只拿出長槍短炮對準他們,卻沒有圍堵汽車的想法,乖巧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