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見清是個急性子,很少耐心等誰,今天算是開天辟地頭一遭,感覺么,還挺新鮮。
她把車停在路邊的陰涼處,左臂搭著車門,自然垂下的手指在門框上規律輕點。
沒一會兒,她無聊地勾下墨鏡掛在鼻尖,又順手多解了顆扣子,露出胸前白到晃眼的皮膚,然后用食指撐著額角,風流又嫵媚地偏過頭,看向領科大門方向。
真熱啊。
空氣都變形了。
沈見清快速拉下頭頂的遮陽板,圖個心里安慰,想一想,把冷氣也開大了一檔。
約摸五分鐘,秦越終于出現在領科大門口,身上穿著平整熨帖的襯衣長褲,沒打傘,不瞇眼,整個人不慌不忙的,完全沒把江坪火爐子一樣的夏天放在眼里。
沈見清就很匪夷所思。
不過
在這么熱烈的陽光下看秦越,就像在酷暑看冰花,有驚艷,有向往,不可避免的,也會有和這個季節格格不入的短暫與嬌弱。
沈見清擰眉,確定秦越是病了。
只可能病在昨晚那場雨里。
“叩叩。”秦越走過來,敲響了沈見清的車門。
沈見清定定神,垂手按下中控鎖,讓秦越上來,同時不動聲色地從墨鏡上方打量著她。
還行,沒怎么出汗,但是臉比她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次都白,有棱有角的輪廓也被病氣削弱不少,看著嬌嬌的,幾聲咳嗽下來,臉幾乎紅透。
沈見清內疚爆棚,強撐一點為人師表的穩重問“感冒了”
秦越剛上車,身上還帶著厚重暑氣,她把正對著自己的空調出風口壓到最低,才說“不重。”
“不重就不算生病”
“不算大病。”
“那也是病。”
“”
秦越轉頭看住沈見清,幾秒后開口,“沈老師,你想說什么”
沈見清在心里大叫一聲“啊”,突然感覺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秦師傅就是生病了也還是那個秦師傅啊,思路依然清晰。
可她真的很少向誰承認錯誤啊
要命
沈見清撓撓額角的發絲,把墨鏡扶回去說“昨晚不好意思啊,眼看著天氣不好還帶你回去,害你淋雨生病了。”
秦越看幾秒沈見清的側臉,眼簾搭下去說“正常結束的話淋不到雨,是我非要多做后面兩次,不關你的事。”
沈見清梗住。
這話怎么接
明明就,嗯,后面兩次爽得還是她。
“走吧。”秦越拉好安全帶說。
沈見清如獲大赦,趕緊打燈換擋,起步之前,還不忘多說一句岔開話題,“你這件襯衣不錯。”
“是嗎”秦越眼波閃動,仔細解了袖口,將袖子挽到胳膊肘。
“哪兒不錯”秦越問。
沈見清怎么會知道,她剛就是隨口一說好吧。
沈見清蔥白纖細的指尖點了幾下方向盤,說“也可能是你骨架漂亮,穿什么襯什么。”
秦越眨眨眼,忽然再次彎起了嘴角,“謝謝沈老師的贊美。”
沈見清說“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