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向晨有點急了。
秦越的手機向來24小時開機,從來不會有打不通的時候。
稍做猶豫,關向晨順著短信號碼撥了過去。
那頭,沈見清睡得正好,突然被吵醒,她煩躁地躲了很久,才摸過手機接聽,“喂,你好。”
關向晨定住。
這聲音,嘶,“你是那誰”
關向晨一驚一乍的聲音讓沈見清瞬間清醒,她拿遠手機看了眼屏幕,上面顯示著一串沒存儲的本地號碼。
沈見清吞咽一口,清了清嗓子,拿出她當老師的派頭,正色道“你找誰”
關向晨語速飛快,“秦越我是她閨蜜”
沈見清當即搞明白這個電話的來源,她稍稍放下姿態說“秦越已經回家了。”
關向晨“哦”一聲,暗戳戳忖了兩秒,問“阿越怎么一大早就在你那兒”
沈見清不確定關向晨對昨晚的事知道多少,也不確定秦越想讓她知道多少,她便沒細說,只道“秦越昨天受了點驚嚇,不適合一個人待著。”
關向晨聽不到實情,反而炸了,“什么驚嚇”
沈見清說“具體情況你最好當面問她。”
關向晨果斷換了衣服往回跑。
到的時候,秦越正坐在桌邊修手機。
關向晨非快地走過去,拍一把桌子,大聲問“你昨晚受什么驚嚇了”
秦越手邊拆下來的螺絲釘被拍得彈起又落下,她放下鑷子,靠在椅背里說“你讓我走南門,結果我在南門遇到個醉漢。”
關向晨像是公雞打鳴之前起了個范兒一樣,發出一聲短促的“喔”,問“就一個”
秦越說
“一個。”
“那沒事那沒事。”關向晨放心地撫了撫胸口,突然扭頭,“不對啊,就一個人你能受什么驚嚇”
秦越一只手搭在桌上,反問“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深更半夜遇到個體型是我兩倍的醉漢,我不會受驚,不該害怕”
關向晨說“不會,不該。”
秦越,“”
關向晨勾了張椅子過來,大喇喇往里一靠,開始回顧。
“四年前的春天,我被人尾隨,差點拖荒地里去,你一把自制的智能電子鎖套圈似的,站老遠一丟,就套那狗東西脖子上,遠程把他鎖住,救了我的時候,你害怕”
“你害怕個屁”
“你還問我用不用把他手腳也鎖了,托去游街示眾”
“三年前的冬天,你重感冒,云里霧里地走路上差點被人持刀搶劫,你反手就把自制暖手寶搞短路冒火,扔他羽絨服帽子里,看他往河里跳的時候,你害怕”
“你害怕個屁”
“你說你沒上去烤火的時候,我都想叫你聲菩薩,拜一拜你”
“你一年上4個月中班,4個月夜班,加起來就是8個月,那6年就是48個月會在晚上活動,你什么奇葩事兒沒遇到過,你跟我說你害怕我看是你讓人害怕吧”關向晨越說情緒越激動,“成天自己搗鼓那些個幾十塊錢的玩意,不給淘寶一點機會,我一開始還以為你窮瘋了舍不得買,所以想方設法接濟你,結果他媽的全是你給自己搞的防身工具秦越,你知道剛認識那會兒,我被你騙得有多慘,傷得有多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