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她第一次體會,只體會到了很微不足道的一點,以后時間太長,她想快點結束這段讓她抓心撓肺的暗戀。
“沈老師,你以后再有不高興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背著我”秦越抱著沈見清,把心里話刪了又刪,只留下最冠冕堂皇的一句,“你想利用我來治愈你,我可以,但你要讓我看到,我才知道該怎么做。”
這一句足夠讓剛剛“分神”,思緒還很敏感的沈見清破防,她咽了一口隱約發脹的喉嚨,笑聲輕快,“說你傻你還真是,哪兒有人找著找著當垃圾桶的。”
秦越只問她,“可以不可以”
沈見清提起的嘴角落下來,心尖像被人掐了一指頭,酸疼酸疼的,但又莫名的,她感覺到那里漸漸變得潮濕溫熱,踏實安穩,像孤舟到港,也像枯木逢春。
沈見清被那股陌生的感覺催促著,說:“當然可以啊,誰愿意整天神經兮兮的。”
話音未落,扶在后背的手臂忽然收緊,秦越弓身下來,下巴壓住沈見清的肩,說:“謝謝。”
沈見清愣住。
不該是她謝
她受秦越的好,秦越謝她什么
沈見清的思緒一下子亂了,腦子里模模糊糊的,有什么東西在悄然伸展。
“秦越,你”
電話忽然響起來,秦越放開沈見清,若無其事地說:“接電話吧。”
沈見清眉心微蹙,看她一眼,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接聽,“喂,你好。”
“我是。”
“對,我自己開車過去。”
“我帶個人,她身體不好,坐大巴我怕她難受。”
“十點匯合是吧。”
“好,我盡量。”
電話掛斷,沈見清看了眼時間,快速道:“上車,我們得趕在早高峰之前上高速,這邊單休的公司多,馬上就開始堵了。”
一忙起來,沈見清就顧不上去分辨腦子里那些模糊伸展的東西是什么,它們便趁著機會縮回去,不留一點痕跡,但就像浪過海平,風過林靜,發生過的,總有某一刻會惑及五感,之后再以徐徐之勢擾它清凈,撩它安定,塑它具象成形。
十點差兩分,沈見清和秦越終于趕到目的地兩市臨界的一個度假區。
市委大手筆,沿湖租了三棟別墅給到場的32名青年人才居住,上午分了房,他們會步行到餐廳用餐,沿途可以欣賞園林化的景觀設計,還有山水交映的自然風光,極具觀賞性,就是
秦越走路是真慢。
經過長達兩公里的竹林,那些上來下去,蜿蜒曲折的臺階是真折騰她。
沈見清思忖片刻,找到活動方打了聲招呼,暫時脫離隊伍去等秦越。
秦越還在順延而下的臺階上,身后綠竹綿延,腳下潺潺流水,不經意抬頭看一眼被綠蔭描繪過的天空,詩意光影在她臉上流轉變化,像遺世獨立的傳說。
沈見清握了一下背包肩帶,開口提醒秦越,“不用著急趕路了,我們單走,走到幾點算幾點。”
秦越聞聲,腳步微頓,點了一下頭,“嗯。”
沈見清笑笑,走上一段臺階,側身靠在護欄上等秦越下來。
“坐一會兒吧。”沈見清用眼神指指高一級的臺階說。
秦越沒有推諉,坐下來的時候,腳尖剛剛好挨上沈見清。
很輕微的觸感。
沈見清低頭看了眼,沒做聲,腳也沒有挪動。
竹林里靜悄悄的,風停云止,流水不歇。
沈見清靠了一會兒,聽著秦越唇間的輕喘,說:“累了”
秦越:“有點。”
沈見清沒說什么,把背包從身后扯過來,掏出一個保鮮盒遞給秦越,“我們歇一會兒再走,趕不上大魚大肉了剛好帶你去清新爽口的小吃,兩個人還能圖個清靜。”
秦越打開保鮮盒,看了幾秒里面擺放整齊的草莓,才說:“他們都在相互留聯系方式,你不去,機會就錯過了。”
沈見清輕笑一聲,說:“吃你的草莓吧,別瞎操我的心。”
“來之前,群里已經發了名單,該找誰聊,我心里有譜,再說了,晚上還有茶話會呢,幾十個人待同一個宴會廳里,想錯過機會都難。”沈見清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