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連道歉的資格都沒有。
從頭到尾,她全部都是有意的。
秦越身上發冷“沈老師,我只是太喜歡你了,我”
“你這種機關算盡的喜歡我要不起”沈見清咬緊牙走近秦越,一個字一個字地問她,“秦越,最后幾個問題,我咬著簪子的樣子丑陋嗎是我的樣子丑,還是求著你睡我的樣子丑我大張著腿,表情迷亂的樣子有沒有讓你覺得惡心哦,忘了”
沈見清笑出一聲,語氣忽然變得輕飄嘲諷,“你說過,你就是喜歡看我昏昏沉沉,依附著你的樣子,所以,我咬著簪子的樣子是不是還挺吸引你的你看著那張照片的時候是不是在想,你看,這個女人都34了,還是拿不起放不下,嘴上說她因為同性戀的身份被人霸凌了一整年,背地里卻想著另一個女人,沉迷這么齷齪的事,真可笑。”
“秦越,你是不是這么想的嗯”沈見清笑問。
秦越今天才懂越是虛幻華麗的東西,懸得越高,崩塌之時摔得越狠。
她空白的腦子里捋不出來任何一條思路,和個剛開始學說的幼童一樣,言辭干癟地回沈見清,“沈老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還在裝”受夠了欺騙,也被那張照片刺激到失去理智的沈見清突然爆發,她怒不可遏地把秦越拽進書房,指著實驗臺上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貓說“定位、拍照、a,你不要告訴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從來沒有看過”
“我不是故意把它留在你這里的。”
“我不管你故不故意,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有沒有看”
秦越臉上的血色接近于無。
這一反應如同火上澆油。
沈見清一把抓起貓頭砸在秦越腳下,大聲吼道“秦越,你和你的貓真的讓我蠢到家了”
“還有你閨蜜,她一個車間工人,為什么會在我們吵架之后突然跑去學校送貨”
“我給你打電話為什么無法接通”
“你既然看過定位,就該知道我在哪兒,你為什么還任由我開車一路跟著你,卻從不回頭給我一點提示”
“你說不見面的周五,我意外卡住的鞋跟,我那條只你可見的朋友圈,我喝醉酒被你帶回去的夜晚和沒和好,你就讓陳薇送來的蜂蜜水”
“秦越”沈見清掐著秦越的臉,讓她抬頭,“這些問題你敢答嗎敢說這里面沒有一分一毫的算計嗎”
秦越百口莫辯。
她想說不是這樣,卻發現任何一個能為自己辯解的詞語都找不到,就像啞巴久了,突然忘記怎么說話。
注釋代碼的時候,她就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她只能盡快,盡量想辦法把它補得結實一點。
為此她頭一次,在自己的住處,和個心虛的小偷一樣,一邊擔心沈見清會從陽臺回來,一邊強裝鎮定點擊鼠標。
處理好一切痕跡,手抖的那一下,她以為她的那面墻終于暫時堅固了。
但她忘了,她和沈見清之間的隱患太多,她就一雙手,補了東墻,還有西墻,她的冷靜,她被關向晨連豎好幾個大拇指的“牛批”
其實早在看過14歲的沈見清是什么樣子那天就已經捉襟見肘了。
她又不愿意承認,以至于急一次又一次,最終走到無法挽回的境地,現在連解釋一句都是奢望。
沈見清就這么等著,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最終,她只是松開秦越的臉,也放逐了胸腔里那些猙獰可憎的情緒,平靜地說“秦越,我什么都不想追究了,我們就這樣吧,床友而已,呵,”沈見清低頭笑了一聲,凌亂發絲擋住臉上的情緒,“哪兒來的一輩子。”
沈見清說完轉身。
秦越像是突然有了意識一樣,慌亂地抓住沈見清手腕說“沈老師,你說的這些我都認,我道歉,對不起,可我做這些只是因為太喜歡你”
“喜歡我就能肆無忌憚地耍我”沈見清臉上烏云密布,“你這種做法和初中欺負我的那些人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