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向晨不懂這些,她只會感嘆,“我姐妹好牛我先前還以為你會自暴自棄很久,嚇死我了。”
秦越笑笑,沒有說話。
沒有人能在這樣一場愛情里全身而退。
現實就像是一場夢,而她是真真實實的人,忽然驚醒的時候,總得想點辦法讓自己盡快冷靜。
她會選擇去南北對調的另一邊上學,未必不是一種逃避。
逃避她曾經迫切期望的。
秦越看著臺燈里的亮如星辰的燈珠,終于想起了很久之前和關向晨之間一段被遺忘的對話。
關向晨當時失戀,醉醺醺地拉著她感慨,“越啊,我發現了,沒關系有時候就是最穩健的關系。”
秦越上一次回憶起這句話的時候,忘了后續,今天記憶復蘇。
她說“嗯,淪陷是結束的開端。”
可是不走出那一步,她的愛情就只能永遠長在無人問津的角落里顧影自憐。
它讓18歲的她看見了光明,她又怎么能讓它終生長在暗夜
所以她像驟然墜落的流星的許愿我可以花很長的時間,走很遠的路去找一個人,如同向往天堂的朝圣者,五步一拜、十步一跪,永遠虔誠熱愛。請憐愛我,請讓被風霜侵蝕、被雨雪沖刷的我有朝一日能被她看見。
現在,她要主動逃走了。
那晚之后,要走秦越反而變得更加忙碌,除開上班,她幾乎把所有空閑時間都花在了往返各大初中、高中的路上。
關向晨知道其中緣由,依然忍不住問“都分了,還有必要再去對比那個最好的學校”
秦越笑著說“分是分了,可我也說了,我仍然感激她。之前,我已經和她說了該說的話,現在該做的事也馬上做好。”
元旦后兩周,秦越來了江坪大學找柯良平說自己沒參加研究生考試的事。
柯良平惋惜得不行“你不是說仰慕沈老師,想和她一起做項目么,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換學校我可在電話里和沈老師說了,到時會給她分一個很厲害的學生,你現在讓我怎么辦”
秦越理虧,真
誠道歉,“對不起柯老師,我臨時遇到點變故,沒得選。”
柯良平只是看重秦越,不是真要把她怎么了,這會兒聽她一說,立刻就問“自己能不能處理好”
秦越說“能。”
“那就好,唉,可能我們之間真沒師徒緣分吧,不過你的那些項目經歷和專利放哪兒都會有人要,研究生不像本科,導師更看重實踐能力,好好加油吧。”
“謝謝柯老師。”
秦越抿了一下嘴唇,說“這件事還請您不要告訴沈老師。”
柯良平長嘆“知道上次就不讓我說,現在你都要考別地兒去了,我又何必再拉個人跟我一起惋惜。”
“謝謝柯老師。”
“別謝了,去忙你自己的吧,我現在一看見你就心窩疼。”
柯良平正說著突然“哎呦”一聲捂住心口,戲演得很足。
秦越笑了笑,說“柯老師,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忙。”
柯良平一秒恢復正常“你說。”
秦越“也是一件保密的事。”
不久,秦越和柯良平道別,從辦公室里出來。
走到樓頭,秦越猝不及防和沈見清撞上。
兩人的腳步俱是一頓,很快就和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
秦越繼續踩著她慢慢吞吞的步子往出走,沈見清進到樓里之后,在風口站了十幾秒,才和往常一樣腰背筆直地踩著高跟鞋去找柯良平。
“叩叩”
沈見清敲響柯良平辦公室的門,走進來問他,“您找我”